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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动物之分布 传承与白祥文化

    载:“桓玄初并西夏,领荆、江二州、二府、一国。于时始雪、五处俱贺、五版并入。”桓玄(公元369—404)晋大司马桓温之子,父死后袭封为南郡公,晋安帝时,受任管辖西部荆楚一带(《资治通鉴·宋纪》注:“江左六朝以荆楚为西夏。”)领荆州、江州刺吏,驻江陵。江陵一带的一场初雪,竟然同时收到二州、二府、一国用木简写来的贺信。可见在1600多年人们对降雪的喜悦心情。

      由于三峡地区独特的地理环境,不同的海拔之间的气候差异很大。以初夏五月为例,海拔300余米的峡谷地带已是“黄了枇杷”的时节;海拔800米左右的半高山地区迎春花正绽开;而1500米以上的高山地区却是白雪皑皑,寒流滚滚……有些高岩阴坡竟也终年积雪不化。五峰的白溢寨的顶峰高达2320米,即使在炎夏七月岩间也垂挂着凌冰。过去宜昌城里人只知道夏天到山区去避暑;如今更时兴冬天进山去狩猎和赏雪、去领略那银装素裹、玉树银花、分外洁美、分外妖娆的冰雪世界,去感受大自然原始之色彩。

      人们喜雪、贺雪,是因为雪乃自然中最原始最洁白的色彩。现代版《辞海》释“白”曰:“象霜雪一般的颜色。如:雪白。”正如对飞雪的最形象的描绘是:“未若柳絮因风起”那样,对白色的最贴切的比拟就是“霜雪一般的颜色”。笔者认为:“白”字的造形的最初意象,与原始人类对自然界之气、色感受有着密切的关系。汉·许慎《说文解字》释白云:“白,此亦自字也。省自者,词言之气从鼻出,与口相助。”而释“自”则云:“自,鼻也,象鼻形。”可见“自”、“白”二字皆是根据鼻之形而造。白字所省的一笔,是因为“言从口出,气从鼻出,与口相助。”(段玉载注)自,白象鼻形之意象,现代人很难理解,因为现代地球气候转暖没有古时那么寒冷,只有当气温降至零下的寒冬季节,人们才可以看到从白、鼻中呼出的是一股股白色的气体。似乎可以这样理解:自、白二字的原始意象,是先民们在寒冷年代对自然之气与色彩的一种感觉。混沌初开之际,宇宙间飘流的可能正是这白茫茫之气体。《淮南子·天文训》载曰:“天地未形,冯冯翼翼,洞洞湄湄,故曰太始,太始生虚廓,虚廓生宇宙,宇宙生元气,元气有涯垠。清阳者薄靡而为天,重浊者凝滞而为地……”正是这种自然现象之写真。段玉载注:“自读若鼻,今俗以作始……今义从也、已也、自然也。”我们从“始”和“自然”里仍可窥见其原始意涵。“白”字的造形可能还与日、太阳有关。白有光明、明亮之意,是故引伸出白日、白天、白昼,“不知东方之既白”(苏东坡诗句)……

      人们眼目中见到的各种颜色,是不同波长的可见光所引起的不同色调感觉。毛泽东《菩萨蛮·大柏地》诗云:“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写的是雨后天空中七种颜色组合的彩虹,这七种颜色也是不同色调感觉,画家们可以用红、绿、蓝三色按照不同的比例来调配而得。因此红、绿、蓝三色又称之为“三原色”。用等量的红、绿、蓝三色加以混合,就会产生白色的感觉。

      从上述种种可知:白色并非是什么神秘色彩,而是自然界中最原始、最常见之色。来自宇宙的日光、月光、星光,天空中飘荡的白云,落在地上的霜雪,构成大自然的白色现象;地上的白石、白玉、白土(白垩纪因此而得名),是随处可见的白色物体;植物中的白腊树、白皮松、千姿百态的白色花朵,都给人们视觉带来美的白色感觉。然而,古往今来,人们为何独对动物中之白色者视之为异兆?乃至目睹者为之惊奇惊喜,捕获者奉若稀世珍宝,或作为贡品上献帝王,或传为祥瑞之兆而粉饰太平……凡此种种,唯有“物以稀为贵”来解释人类长期以来对待白色动物的心态。由于白色动物数量之少,而见之者更少,故有史以来人们皆以其罕见稀出而视为珍禽宝兽。应该说,白色动物的存在和出现,是动物世界的一种特异现象,而且由于人类的关注也成为一种特异的文化现象。本文试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探讨,即:一、从古籍中有关各地出产白色动物的记载,看白色动物分布的区域性;二、古人以白色动物为祥瑞之兆,有着深远的历史背景和社会文化意蕴;三、古代楚地和现代三峡地区连绵不断地出现白色动物,可见其具有地域传承性;四、白色动物现象解读:遗传基因和自然生态环境相互作用之产物。

      从古籍中有关各地出产白色动物的记载看白色动物分布的地域性

      我国是最早发现白色动物存在和最早记载有多种白色动物出现的国家。考查先秦古籍得知:早在公元前10世纪的西周时代,南方的越人就献白雉于周王朝;最迟在距今2000多年的战国时代,白色动物的出现及其神话传说便广泛见之于各种典籍的载述。公元279年(晋武帝咸宁五年),在中国文化史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河南汲县一位名叫不隼的盗墓者在战国魏王墓中发掘出先秦古书七十五卷。《晋书·武帝纪》载:“咸宁五年冬十月,汲郡人不隼掘魏襄王冢,得竹筒、小篆古书十余万言,藏于秘府。”《史记·周本纪》正义亦载:“晋咸宁五年,汲郡汲县发魏襄王冢,得古书七十五卷。”这批古书中便有《穆天子传》和《竹书纪本》。按晋·荀勋在《穆天子传》序中考查,这批古书从入土到出土,“凡五百七十九年。”《穆天子传》叙述的是周穆王驾八骏西游的故事,据夏、商、周断代年表,周穆王年代的公元前976—922年,距今近3000年之久。虽然该书不可能是周朝的原始作品,但其成书年代最早也在战国之际。《穆天子传》中有四处有关白色动物的载述:

      甲辰,天子猎于渗泽,于是得白狐、玄焉,以祭于河宗。”(卷一)
      “天子此升于春山之上,以望四野……
      爰有赤豹、白虎……爰有白隼鸟、青雕。”(卷二)
      “天子南征……升于太行,南济于河
      ……官人进白鹄之血以饮天子,以洗天子之足。”(卷四)
      “辛未,猎菹之兽。于是白鹿……出走……官人膳鹿献之,天子美之,是曰甘。
      癸酉,天子南祭白鹿于漯。”(卷六)

      《穆天子传》开卷写周穆王北征:“乙酉……天子北征于犬戎。”郭璞注引《国语》曰:“穆王将征犬戎,公谋父谏,不从,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不至。”得四白狼、四白鹿而归,成了周穆王北征犬戎之收获而载于史书,可见白色动物在西周时代之尊贵。

      屈原在《天问》中问及周穆王周游天下的事:“穆王巧梅,何为周流?环理天下,夫何索求?”对周穆王游历天下到底在寻觅什么深感不解。《天问》还向我们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西周的几位天子都珍爱白色动物,有的甚至为追寻白色动物而失去了生命。“昭后成游,南土爰底。厥利惟何?逢彼白雉?”昭后即周昭王(公元前995-977年),白雉就是白色的野鸡。王逸注:“言昭王南游,何保以利于楚乎?以为越裳氏献白雉,昭王德不能致,欲亲往逢迎之。”洪兴祖补注:“《后汉书》曰:交趾之南,有越裳国,周公居摄,越裳重译而献白雉。”越裳氏献白雉是成王之时有三苗贯桑而生,同为一秀,大几满车,长几充箱。成王问周公曰:‘此何物也?’周公曰:‘三苗同一秀,意者天下殆同一也。’此期三年,果有越裳氏重九译而来。”(《竹书纪年》在此有一句:“献白雉于周公。”)[1]毛奇龄《天问补注》:“越裳献雉在周公时,昭王安得而迎有之?按《竹书纪年》:‘昭王之季,荆人卑词致于王曰:愿献白雉。昭王信之而巡,遂遇害……献白雉正南巡事。’”说明周昭王之所以南巡,其起因是因为荆人欺骗他愿献白雉,结果“昭王南巡狩不返,辛于江上”。献白雉仅见于《天问》,可能因其事发生在荆楚地区,屈原当更熟悉。周昭王溺死于汉江,《水经注》载云:“沔水(即今汉水)又东途左桑。昔周昭王南征,船人胶舟以进之,昭王渡沔,中流而没,死于是水。”周昭王不远千里来到南方逢迎白雉,固然有“德不能致”的原因,但也难免有猎奇的成分。

      除《穆天子传》、《楚辞》之外,先秦文献中载述白色动物最多的当属《山海经》。据笔者粗略统计,《山海经》中关于白色动物的记载有30余处之多、所载之白兽、白禽、白色爬行动物共有10余种,现摘录如下以供研究之参考——

      《南山经》:“堂庭之山……多白猿。”

      “纽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

      《南次山经》:“祷过之山……有鸟焉,其状如而白首。”“发爽之山……多白猿”。“南次三经之首,自天虞之山以至南禺之山……其神皆龙身而人面。其祠皆一白狗祈……”

      《西山经》:“冢之山,汉水出焉……

      鸟多白翰(郭璞注:“又曰白雉。”)……”

      “竹山……丹水出焉……有兽焉,其状如豚而白毛……”

      《西次二经》:“泰冒之山……多白蛇。”

      “鹿台之山……其兽多……白豪(郭璞注:“豪,猪也。”)

      “小次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来赤足,名曰朱厌……”

      “三危之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

      《西次四经》“上申之山……兽多白鹿。”

      “盂山……其兽多白狼、白虎,其鸟多白雉、白翟(或曰白翠)……”

      “孔《西次四经》……十九山……其神祠礼,皆用一白鸡祈。”

      《北山经》:“单张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雉,而文首、白翼、黄足,名曰白……”“石者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即额)白身,名日孟极。”

      “蔓联之山……有鸟焉,群居而朋飞,其毛如雌雉,名曰。”(,在《诗经》中叫做鸟雉,头细,颈上长着白色羽毛,能入水捕鱼。)

      《北次二经》:“县雍之山……其鸟多白翟、白(即白雉之类)。”“马成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见人则飞,其名天马。”神之山,其上有文石,其下有白蛇。”“西望幽都之山……浴水(即黑水)出焉。是有大蛇,亦首白身,其音如牛。”

      《中次三经》:“敖岸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

      《中次四经》:“厘山之首, 自鹿蹄之山至于玄扈之山,九山,千六百七十里。其神状皆人面兽身。其祠之,毛用一白鸡,祈而不糈,以采衣之。”(用彩色的东西把一只完整的白鸡加以装饰,然后取鸡血涂祭。)

      《中次八经》:“女凡之山……其鸟多白。”琴鼓之山……其兽……多白犀。”

      《中次九经》:“风雨之山……其鸟多白,《中次十二经》:即公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龟,而白身赤首,名曰危。”

      “柴桑之山……其兽……多白蛇。”

      《大荒西经》:“有巫山者……有白鸟,有翼黄尾玄喙。”“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

      《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父山……有人,名曰犬戎。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为犬戎。”

      《海内经》:“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

      从上述《山海经》中有关白色动物的载述,我们似可取得以下几点共识:其一、《五藏山经》中除《东山经》中未见有白色动物记载外,其它山经均有各种白色动物载述;《海内经》与《大荒经》中亦有少量记载,这说明在远古时代我国的白色动物分布范围较广泛,其原因可能与古代气候与生态环境有关;其二、《中山经》中所载各种奇禽异兽最多,其中白色动物也最多,《中次四经》诸山皆以白鸡祭祀神灵,可见对白色动物情有独钟。《中山经》所载地区为“天下之中。”古代以京畿为天下-中心、中心当在中原地区。但“职官记录,整理天下地理形势,又以‘天下之中’指四川西部地区,就是古巴蜀文化或者荆楚国势强大时,曾包容过岷江一带,故为荆楚学者自尊的国土的观念。”[2]所以《中山经》即近于长江流域的区域,八经为荆山山系,九经为岷山山系,载川西到鄂西诸山。古代的白色动物主要分布在这一带地区。其三,西北部地区不但有白色动物分布,而且白色动物与一些民族起源的神话传说有着很深的渊源关系。“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为犬戎。”白犬有可能是古戎族的原始图腾;“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说的是夏民族的起源。学者多以为鲧为水生动物、夏以黄熊为图腾,但这则记载却说明白马与夏民族的起源也有着密切的渊源关系。只是对古代原始神话遗存下来的信息,需要我们去破译和研究。

      古人以白色动物为瑞兆,有着渊远的社会背景和文化意蕴

      物以稀为贵。禽鸟中之白羽者,走兽中之白毛者,皆因其稀生罕见而被人们视为珍禽异兽,这原本也是正常的事。然而,古代的帝王为维护其统治地位,则把白色动物的出现牵强附会为其圣明与德政所致,即所谓“天降祥瑞以应人君之德”。《史记·孝武纪》载:“天子苑有白鹿,以其皮为币,以发瑞应,造白金焉。”《汉书·武帝纪》:“行幸雍,获白麟,作白麟之歌。”汉·班固在《雨都赋序》中曰:“白麟、赤雁、芝房、宝鼎之歌,荐于郊庙。”并作《白雉诗》:“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鸟。”为汉武帝歌功颂德。古代有《瑞应图》、《符瑞图》一类著作,多载白色动物瑞应之事。以白色动物为珍奇、视白色动物为祥瑞的观念,始于西周而兴盛于秦汉。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伐纣灭商后,建立了统一中国的周王朝,为了使四方诸候臣服,一方面不断动用武力征伐;一方面大力宣扬德政,以德感化夷蛮,以达到其强化与维护周王朝统治的目的。特别是周公旦摄政辅助成王时期,传说周公制礼作乐,建立各种制度以美化其统治形象。越裳氏献白雉于周公,正适应了美化周公的需要。也正是周公武、德兼施的统治策略,为后来的“成康之治”奠定了基础。周昭王继位之后,周王朝出现衰落迹象,《史记》载云:“昭王之时,王道微缺,南巡狩不返,率于江上。”这时南方已无人献白雉于周王朝了,荆人愿献白雉只是诱使他南巡,而昭王之所以南巡,乃是“德不能致,欲亲往逢迎之”。周穆王好大喜功,四方征伐,周游天下,西征犬戎时“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以显示其德使“荒服”。白色动物不仅成为帝王仁德之象征,而且白色动物的出现被认为是“应时邕而至”,显示着统治者是上应天时的,会给时世带来安定和太平。且将古文献中各种白色动物“应瑞”“应时”的有关载述辑录如下:

      白麟:《毛诗义疏》:“白麟,马足、-、圆蹄、角瑞有肉,音中黄钟,王者至仁则出。”《汉书》曰:“终军以上幸雍,获白麟一角五蹄……上异之。”

      白虎:《草木鱼虫疏》曰:“虞,即白虎也。文异尾长身,不食生物,不履生草,君王有德则见也。”《汉书》曰:“宣帝元狩南郡,获白虎以为宝。”

      白狗:《山海经》曰:“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白首,其名天狗。”《金楼子》曰:“入名山,牵白犬,抱白鹤,山神大喜,芝草及宝玉等自出。”

      白鹿:《三秦记》曰:“有白鹿原,周平王时白鹿出此原。”《晋中兴书》载殷伸堪上白鹿表曰:“巴陵县有青水山得白鹿一头,白者正色,鹿者景福嘉义。”《瑞应图》曰:“王者承应先圣法度,无所遗失,则白鹿来。”《礼斗威仪》曰:“君乘水而上,其政和平,北海输白鹿。”《宋书·符瑞太》:“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则至。”

      白麋:《魏略》曰:“文帝将受禅,有白麋见。”

      白麂:孙氏《瑞应图》曰:“晋中兴书:元帝时,有二白麂见于南昌郡。”

      白獐:晋《起居注》曰:“咸宁中白獐见魏郡,后诸州各献白獐。”

      白狼:《瑞应图》:“白狼,王者仁德明哲则见。”。《山海经图赞》曰:“矫矫白狼,有道则游,应符变质,乃衔灵钩。”

      白狐:崔豹《古今注》曰:“章帝元和二年,白狐九尾见信都。”《春秋潜潭巴》曰:“白狐至,国民利;不至,下骄恣。”《吴越春秋春》曰:“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时暮失,辞曰:吾之娶也,必有应已矣。乃有白狐九尾而造于禹,禹曰:白者吾服也,九尾者王证者。于是涂山人歌曰: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彼昌。禹乃娶涂山女。”

      白猿:《吕氏春秋》曰:“荆王有白猿,三射之则搏树而熙,使养由基射之,始调弓矫失未发,猿拥木而号。”《山海经图赞》曰:“白猿肆巧,由基抚弓,数如循环,其妙无穷。”

      白雉:《春秋感精符》曰:“王者德流四表,则白雉见。”《孝经·授神契》曰:“王者德至鸟兽,故雉白首。”《抱朴子》曰:“盖白雉之所出,周成王所以为瑞者,贵其所自来之远,明其德化所被广,非谓此为奇。”《魏略》曰:“文帝欲受禅,郡国奏白雉十九见。”

      白象:《唐书》曰:“高宗时,周澄国遣使上表云:河伽国有白象,首垂四牙,身运五足,象之所在,其土必丰,既有灵威,又弭灾患……”

      白鹤:汉武帝内传曰:“宣帝即位,尊孝武庙为世宗,行所巡狩,郡国皆立庙告祠世宗庙曰:有白鹤集后庭。”《东观汉记》曰:“章帝至岱宗望毕,白鹤三十从西南来,经祀坛上。”《神仙传》曰:“介象死,吴先帝思之,以象所住屋为庙,时时往祭之,有白鹤来止。”《唐书》曰:“天宝中华阴郡奏:白鹤见于西狱五福峰。”又曰:“至德中肃宗降诞之长,有庆云属天,白鹤飞舞其上……”

      白雀:《孝经·授神契》曰:“王者奉已约俭,台榭不侈,尊事耆老,则白雀见。”《典略》曰:“泰伯出猎于咸阳,大雷有火流下化为白雀,衔丹书集于公车,书曰:“泰伯霸世。”《魏略》曰:“文帝欲授禅,白雀十九见。”《唐书》曰:“初,高祖于太原斩王威,有白雀飞入高祖之怀。”

      白鹇:《西京杂记》曰:“南越王献高帝白鹇黑鹇各一只。”[3]…………

      在古代不仅天子帝王以白色动物为祥瑞,即使是骚人墨客也莫不以白为贵为祥。唐代大诗人李白,曾有《赠黄山胡公求白鹇》诗云:“请以双白壁,贾君双白鹇。”《 北史·李嵩传》载云:“又有白狼、白兔、白雀、白雉、白鸠等集于园间。群下皆以为白祥,金精所诞,皆应时邕而至。”

      三峡地区白色动物分布之多,既有历史传承性也有独特的地域性

      动物分布与地理生态环境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吕氏春秋》曰:“水泉深则鱼鳖归之,树木深则飞鸟归之,庶草茂则禽兽归之。”古代三峡地区正是因为茂密的原始山林、溪河纵横的丰富水源,而成为天然的动物乐园。1900多年前,汉·班固写作了著名的《西都赋》,他在《西都赋》中极力渲染夸耀西京长安的富庶和繁华。但那时的长安地区动物分布已甚稀少,为了“盛娱游之壮观,奋泰武乎上囿,因兹以威戌夸狄,耀威灵而讲武事”,于是出主意“命荆州使起鸟,诏梁野而驱兽”。梁即古梁州。这说明当时的鸟兽主要出产在荆楚、巴蜀一带地区。动物资源丰富的地区,也是白色动物分布较多的地区。这从古文献的载述中可以得到证实。

      白猿:《楚史祷杌》载:“楚庭尝有神白猿,楚之善射者莫能中;庄王自射之,搏矢而熙(嬉戏之状);使养由基射之,矫弓操矢往,未之发,猿拥柱而号矣,发之则应矢而下,王大悦。”[4]《渊州图经》曰:“宜都夷道县,西山顶上有古墓,名曰女王冢,不祥其人。林则女贞,兽则白猿。”

      白虎:《王子年拾遗》录曰:“始皇二年……明年南郡有献白虎二头。”《汉书》曰:“宣帝元狩南郡,获白虎以为宝。”《陈留耆旧传》曰:“王业字子春,为荆州刺史,有德政,卒于支江(即今枝江)。有三白虎低头曳尾宿卫其侧。及丧去,州境忽然不见,民共立碑文号曰:支江白虎。”

      白马:《襄阳记》曰:“中庐山,西去襄阳一百三里,有一地道,汉时尝有数百匹白马出其中,遂名其地为白马穴。”

      白鹿:袁山松《白鹿诗序》曰:“荆门山(今虎牙滩上)临上皆绝壁峭峙,五百余丈,亘带激流,禽兽所不能履。北岸有一白鹿,常过江,行人见之意逐之,谓至山下必得,鹿忽飞起超陶而去。如今此壁谓之白鹿山。”

      白雉、白犀:《东观汉记》曰:“章帝元和元年日,南献白雉、白犀。”

      白蝙蝠:《荆州记》曰:“宜都夷道县有石穴,穴有蝙蝠如鸟,多倒悬。”《抱朴子》曰:“千岁蝙蝠,色白如雪,集则倒悬。”[5]

      上述从古文献中摘录的片断载述,所见所闻并非全貌。由于古代无专门研究动物的学者,有关白色动物的情况只不过作为奇闻趣事而记录于文中。但有两点颇具参考价值:一是这些白色动物多出产于荆楚、巴蜀和秦汉以后之南郡,这正是三峡地区及其周边地区之所地,说明这里是我国白色动物分布的重点地区;二是写作《宜都山川记》的袁山松和写作《襄阳记》的习凿齿,都是晋代对三峡地区十分熟悉的学者,余皆见之于史书,所以载述是可信的。

      更应引起我们十分关注的是,三峡地区白色动物的分布,既具有悠久的历史又具有传承性,自远古至今虽历经沧海桑田,其生殖繁衍却长盛不衰。有的白色物种可能因气候环境之变化而消亡,但仍是白色动物分布最多物种遗存最多的地区。在三峡北岸的神农架林区,由于保存了大面积的原始森林,生态环境人为破坏较少,已成为白色动物聚居之乐园。20世纪末以来,科学考察人员和当地群众先后在神农架发现了白熊、白獐、白猴、白蛇、白鸦、白雕、白松鼠、白苏门羚羊、白蝙蝠……等20余种白色动物,种类与数量之多,均为现代动物世界之罕见。

      现代人皆知北极熊的毛色是纯白的,而神农架白熊更是纯白可爱,它体小而温顺,喜食竹类,生活习性与体态同大熊猫相似,当地群众曾捕获过四只,并送至武汉中山公园展览,引起了动物学界的重视。神农架是猕猴和金丝猴的故乡,但率领它们的猴王有的竟是白猴。1991年10月,林区科委干部钟良富在路过黄连架时,曾亲睹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猴蹲踞在崖顶一块巨石上,40余只猕猴在它周围嬉戏。俗话说,天下老鸹一般黑。然而在神农架却发现了白色的鸦雀,这白鸦有可能便是古文献中所载述的白雀。白蛇,人们只是在神话戏剧《白蛇传》中见到过的“白娘子”,1987年,考察队在大酒壶林场发现一条长达1米多的大白蛇。当地群众不仅多次见到过白蛇,而且在板仓乡犁子园村还有一座山叫做“白蛇座”相传古代这里就常有白蛇出没,群众视为蛇神,捐资在山上建了一座蛇神庙。[6]

      众多的白色动物生存在三峡北岸神农架一带,决不是一种偶然现象。一方面,它是动物分布的历史传承与延续,古代出产的白色动物一代代传承至今,大多未被灭绝,这不能不说是动物奇迹。可见白色动物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它们在地理气候变迁和自然生态日渐恶劣的情况下,仍能不断生殖繁衍;另一方面,神农架地区独特的地质、地貌、保存较好的原始生态环境,可能十分适宜白色动物的生息。一切动物的生存都离不开食物,白色动物能够在这里长期生存,更可能与神秘的生物链、食物链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白色动物成因解密:基因、遗传、生态环境相互作用之产物

      达尔文认为生物进化主要通过自然选择,即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物种的形成、生物的适应性与多样性,皆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三峡及神农架地区长期以来存在众白色动物的现象,是白色动物的自然选择,也是本地区地理自然环境对白色动物的一种适应。物竞天择不断演绎着自然法则。

      随着白色动物的出现,给人类带来了珍禽异兽,带来了“白祥”文化,也带来了动物学家科学研究的新课题——难解的白色动物之谜。已有学者对此关注和研究,并见到报刊多有人著文解释,或认为是动物近亲交配而造成的退化现象,或认为是遗传基因缺损而形成病变,或说动物长期在无光照下毛发色素遭受破坏的结果(诸如白毛女那般)。笔者之拙见:白色动物具有多物种、多群体和历史久远的传承性并非个别现象和偶然现象。因此,用“病变”、“退化”、“基因缺损”来解释是缺乏科学性和说服力的。笔者认为:白色动物之成因虽目前尚难破解,但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寻找破解之线索:

      其一、缘于遗传基因。可以肯定地说,有少数动物物种具有白色(白皮毛、白羽毛)基因,就象常见的白羊、白鸡一样,通过基因遗传而生殖、繁衍。有的学者经过对白熊的研究认为:“白熊,绝不是有些人认为的是黑熊个体的偶然白化,而是具有稳定的遗传性状的白色熊种。”[7]这种见解无疑是正确的。其实,白色动物有种之说古已有之。晋·葛洪(公元283—363)在其所著《抱朴子》中指出:“白雉有种,南越尤多。”现代北极大量的白熊、白狐(又称北极狐)便是有白种的有力佐证,只不过有些物种的白色遗传基因稀少而繁殖又十分缓慢,而给人以罕见珍奇之感。

      其二、依存于独特的地理自然生态环境。纵观白色动物分布的历史与现状,我们不难看出,它们对生态环境有着很高的要求和十分严格的选择。从白色动物经常出没地区的地理生态环境综合分析,具有以下共同点:(1)海拔在1500米以上人烟稀少的高山区;(2)有大面积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3)具有众多发育完好的喀斯特地貌形成的岩溶洞穴;(4)四季雨量充沛,泉瀑密布、溪河纵横;(5)有独特而丰富的食物链;(6)自古以来就有白色动物分布的悠久历史。

      还有必要指出人们认识上的一个误区:白色动物和动物的白化是两个根本不同的概念。白色动物中“有种”的是遗传基因不断遗传繁殖的结果。而动物的白化则是原本不是白色动物因环境、食物、情绪等种种突发的外部因素的影响而出现的病变和衰化。中医学认为:毛发为血之余,血衰则发白。所以动物年令老化,毛发便逐渐白化。《抱朴子·内篇》云“虎及鹿兔,皆寿千岁,寿满五百岁者,其毛色白……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食物可以改变动物毛发的颜色,葛洪似乎作过这方面的试验:“以还白药食白犬,百日毛尽黑。”环境方面已知长期不见阳光的动物可致毛色变白,如长期栖息在黑暗洞穴中的蝙蝠可能变成白蝙蝠,再如“白毛女”。情绪方面也可以严重影响毛发的白化。历史上曾有“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的故事。总之白色动物和动物的白化所演绎的白之谜,是一个有待科学家、动物学家破解的科学课题,相信揭开谜底之日为期不远。

    注释:

      [1]转引自湖北社科院历史研究院《楚国编年资料》;
      [2]方飞评注《山海经赏析》新疆青少年出版社2000年版
      [3]这些载述皆转引自宋《太平御览·兽部·羽族部》
      [4]转引自《楚国编年资料》
      [5]转引自《太平御览》;
      [6]周学森薛晋玉:《神农架揽胜·白色动物之乡》黄山书社1999年版;戴铭《白猴奇遇记》载《神农架报》合订本
      [7]欧金华:《白熊趣话》载《神农架报》

    主要参考文献:

      1、《太平御览》2、《山海经》3、《抱朴子》4、《世说新语》5、《穆天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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