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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瘦弱无力,实际上却代表了现实中永远无法摧残的部分,像战场被烈马踩不倒的草茎,或者雨夜里永不失明的灯火,柔弱,却带着一股倔强的力量,向我述说一切。灯火阑珊中,我看见自己孩子般充满好奇的眼神,仿佛幼时在梧桐树下听爷爷讲故事,而此刻,正在倾听着江河深处隐藏着的历史秘密。英雄、土匪、妓女、水手和文人,每一张面孔,都朴素地讲述着生活的寓言,讲述着凤凰的美丽和悠远,然而,却没人能够将她的真相讲述清晰,甚至连沈从文的笔都显得些许的吃力和笨拙。“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就是凤凰,在失衡的无奈中获得了平衡。 静谧的夜晚,声音便显得异常富有穿透力,尤为清脆,当表盘上时针和分针即将重合之时,我听见有人叫“翠翠……”,以为是傩送,顺声望去,却见几个旅人同声唤着,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便是他们口中的“翠翠”,我问:“谁是天保,谁又是傩送?”同时招了招手,算是回礼,还未等到回答,我就从一个世界被拉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翠翠的世界。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当等待成为一种奢侈,谁还会在痛彻心肺的绝顶黑暗中仍旧奋力前进?你点燃的是沸腾的鲜血,以为火炬,每走一步都象踏在刀尖上,锥心的疼痛,等待你的却是比死亡还要浓重的绝望。如果还有这样的人,那么似乎这世界上还残存着一种叫做信念的东西,残存着些许深情,只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不是“翠翠”。等待不是现代人的性格,没有信心,也就没有耐性,我不是无知者,然而无畏的又岂止无知者呢?! 夜了,我却始终走不出“翠翠”的世界…… 西方人通过夜晚延长生命,东方人则在清晨关照生命,因此我们生命中的混乱小于西方人,我们长寿,缓慢,说不上快乐。当远处的天空开始泛白,我已经在用滚圆的整木架起的长桥上行走了。青蓝的河流,老旧的吊脚楼,跳岩旁捣搓衣裳跪在江边的女人,人声水声环飞,苗女的钏镯在石板上撞击,结串的银铃跳波溅珠,丁丁当当跳落在水面上,生命随臂腕律动而流涌,其中也掺和了深重的和轻微的叹息声,想来,这河滩也是一个缄默多少年的处所,该目睹过多少的悲欢离合啊。 湘西,这片富有传奇色彩的土地,没有江南水乡的精致,亦没有北国疆域的辽阔,然而,我却从朴素中感受到了她的坚忍,异常深刻。 踏着脚下密密麻麻的石子路,像点点串串,读不懂的盲文,当我和凤凰渐行渐远,也停止了对生活的想象,重新回到了生活,注视的方向与行走的方向再一次变得一致,不同的只是多了一份对生命的隐忍,平复了一种秘而不宣的冲动。 感谢你,灵火般的凤凰,让我的思想变得简单,心境变得透明。 < 1 > <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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