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自己的体能,洗了个冷水澡,结果狠狠病了一周,烧得神志模糊,走路打飘,风一吹就摔倒。疯狂想离开这鬼地方。然后,一场大雨,两瓶盐水,横着回到家里。
足足睡了三天。上飞机前一天下楼吃早饭,顺便做恢复性训练,才走了两步路,两眼发黑,气喘不上。完了,被CC言中,老弱病残去云南,她自己也泥菩萨过河,咳个不停。
两万米高空,机翅膀上,耳膜鼓鼓得疼,不知道将至的八天云南之行与高烧中的渴想相差多少。飞机上上下下,心也是。
昆明,大理。
阿诗玛,金花。
两天时间,在恶俗的翡翠、玉、药材购物点闲逛中;在无生气、森森恐怖的石林穿梭中;在导游脏兮兮小旗子后的疾走中;在红眼火车中铺的颠簸中,流逝。自我安慰道,不怕,香格里拉一定美得摄人魂魄,不辱使命。
把所有的寄托压在一样东西上是件代价极大的事情。洱海的游船上,李金花导游笑呵呵走过来告知,香格里拉发大水去不成了,那一刻的打击和震慑!恨不得跳入波澜不惊的水中,再不浮起来。
怨也没用,没人能劝退洪水,必须做个抉择。鬼使神差地一口咬定,要呆在丽江。就像冥冥之中听到她的召唤,嗯,哪也不去,就是丽江。
鬼魅丽江,不负你我
来之前,见过大研古镇的许多图片,遥远的古城在纸面上竟透着江南水乡的味道。据说她的夜,是不灭的。
鞋子踏上石板路的一瞬,所有的不快都润了。天地间竟能有这样的地方,愈夜愈媚,熙攘并不显得嘈杂,反倒激活了大研的灵魂。四面八方来的游客聚在四方街,围着熊熊燃起的篝火,搭着前面陌生的肩,跳着没有章法的舞蹈,用各地的方言和同样的笑声来张扬心中的快乐。四周屋顶上泛起橘红色的光,顺着地势错落有致,头顶上银子月亮亮亮地悬着,星随意地洒在天幕上,背景是不同于上海的靛蓝,恬淡。
在这样的街上徜徉,人人身上多少都带有她的印记,花头巾、格子披肩、纳西文裙子、长长的拖到肩的耳环,CC高兴的时候手上戴了三个银戒指一个银镯子……那种张牙舞爪的炫耀和大研的绚丽互相成就了对方。
古镇有三个入口,有老江题词的正门商业气重,左边的上坡小路饮食气重,第三个入口经过很多雅致的小客栈。三次造访,分别从三个入口进入,每每收获不同。小客栈那条路进去走过很多别致的小店,把在昆明大理积压的购物欲望完全勾引、释放。
在上海买东西从来羞于还价,到了丽江却乐此不疲,索性搬个椅子坐下来和老板磨,二十多个银镯子一个个试戴、端详、摩挲,从三位数砍到两位数,抱着好东西出来还不知足,悻悻地想蛮好再杀掉十块。不过真正有几家装饰得特别入眼的小店,卖极漂亮的耳环、鞋子、东巴纸笔记本、木雕,就贵得心疼,且随便怎样也不松口,只得留丝遗憾。
那家名叫一面湖水的木雕店地板上肯定涂了胶水,因为一进去就被粘着不能动了,那些图腾、残荷、肃穆的希腊神侧脸,再涂上一层晃晃的灯光,怎能不怦然心动,和老板好说歹说,被她一句“买的就是感觉”给噎住,最后以两百块的价格成交了三块精致至极的太阳木雕。
花了钱心里还高兴,屁颠屁颠找了家有天台的小店“在水一方”吃晚饭,点了盆牦牛肉、一个墨西哥匹萨、两杯鲜榨果汁,坐在烛火前乐。店主是清一色的帅哥,店里有红色的大沙发,沙发上躺着断了弦的吉他,书架上有几本过期杂志,旁边液晶电脑可以上网。横竖看就是舒服。
食物过了很久才上来,牦牛肉有扑鼻的异香,匹萨和必胜客的完全不同,口味很重,菠萝汁非常可口。刀叉和筷子并用,旁边小餐馆的二楼传出high到极点的欢呼,从CC眸中看到了天上清亮的月亮,天街夜色凉如水,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样的景和心情。
水道边有人在放许愿烛灯,一盏盏梦幻般的小船顺流而下,鬼魅丽江,就这样载走了魂魄。(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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