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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夏日,雨后天蒙,群山飞瀑如练,我与老同学涉水、跋山,游览富春江的旖旎风光。驱车芦茨湾,路两边青山绿树经过大雨的洗礼,是地样的富有生机。“两岸绿树凝滴翠,翠色随人欲上船”便是故友随口拈来的佳句。多年后的今日,旧友复返,故地重游,不禁有些惆怅。景色依旧,岁月空流,只是不知当年的夏花是否依旧灿烂。
驱车右转向北,穿桐庐县城,过富春江大桥,再过分水江大桥,驶上老320国道,我们赶往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桐君山。
无华桐君山
桐君山又名浮玉山、小金山,被誉为“峨眉一角”。山高约6咪,坐落于富春江、分水江的汇流处,与桐庐县城一水之隔。
在一个春风拂面的日子,我与老朋友会面于富阳,然后同往桐君山。
车在山门前停了下来,四柱三门单层的石牌坊,额称“桐君山”,为1981年重建。《浙江通志》中记载:“山麓旧有‘古小金山石牌坊’,后毁。”
李时珍《本草纲目》记:“恫君黄帝时人。黄帝命桐君与巫彭采药求道,止于桐庐东山,结恫庐树下,识草木金石性味,定二品药物……”《通志》还载:“桐君住县东山隈桐树下,其地枝柯偃盖,荫蔽数亩,远望如庐舍,或有问其姓氏,则指桐示之,因其人名为桐君,山名桐君山。”
60米高的小山,同行的两位年轻朋友,不多时已登上山顶,我和老友,都是60岁的人了,拾阶而上,才刚刚走了半程。在山腰处有凤凰亭、合江亭,两亭之间有一石凳,稍坐片刻,又继续登山,不多时来到恫君祠。桐君祠始建于北宋元丰年间,明、清两代都曾修葺,最近一次重修在1981年。祠正面为形貌慈祥的恫君老人坐像,三面墙上绘有高3.5米、宽2.5米的《汉药溯源图》巨幅壁画。老友和我在壁画前驻足多时,为的是弥补我们自己这部分知识的空缺。
接着又来到桐君塔,这是一座白色砖石结构的古塔,传说中恫庐有安乐、桐君、舞象3座塔,如今仅存侗君一座。
与塔并峙的为“四望亭”,塔东侧为“江天极目阁”,阁内悬有现代画家叶浅予(桐庐人)的《富春江居新图》,老友看得的是那样投入,且不时赞许着,已然是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我们正要继续登攀,年轻朋友已迎了下来,告诉我们上面路已不好走,他们想将山南面临水悬崖处的摩崖刻石摄录下来,却不成。我说:“桐君山陡壁上是有摩崖石刻的记载,两处是唐代时桐庐县令独孤勉和侍御史崔浚的篆书,楷书题名,一处是宋代时苏才翁的楷书题名。匠人们不畏悬崖之险,把题名留给了后人。”老友说有两句话可配桐君山,一句是:桐君山朴素,却是名符其实的古迹胜景;另一句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此言不虚。
陪友游钓台
决斗,同游严子陵钓台。严子陵钓台位于富春江上游江段,这段江长约20公里,钓台则居中,两岸青山夹峙,往日滩险流急,如今电站建成,大坝横锁泷口,险滩急流化为平湖,可谓碧波千顷,清丽奇绝。出发前我把夫人收集整理的自南北朝至人民共和国历朝历代名人游钓台的诗作小集送给朋友,得到了“十分用心”的称许。
在钓台码头登上游船,船行约一刻钟,两岸山景夺目而人,三架相机咔咔作响,忙个不亦乐乎。我只能插空向朋友做些介绍。
当地人称这片山为严陵山,是东汉名士严光隐居处。严光,字子陵,原籍余姚,少有高名,是刘秀的同学,刘秀即帝位后,他却隐遁不见了,刘秀思其贤达,使人寻访,三反而后至,授为谏议大夫,不从命,乃耕钓于此山,后世对严光不慕权贵、不贪荣禄的“高风亮节”称誉不绝,加之这里以山清水秀、风光清丽奇绝闻名遐迩,自北宋起,便陆续建有祠宇、石坊以及亭、阁、轩、堂,屡圮屡修。最严重的一次破坏是1966年,1979年后次第建复,人文景观日臻丰富。
登岸后,钓台景观由东西钓台,严先生祠、碑廊、客星厅等组成。最先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石牌坊,细心人看得出牌坊的下半截是旧的(真迹),而上半截是新的,坊的正面是赵朴初书写的“严子陵钓台”,背面为沙孟海书写的“山高水长”。右角是1984年新竖的张大千1982年在台湾怀念严子陵钓台手书的诗碑,全诗为:“晓日瞳瞳雾尽开,轻舟初人峡中来。渔娘打架呼鲈美,知道前山近钓台。”诗末注曰:“四十年前与仲兄同游黄山初人七里泷之作,辛酉重九忆写之,时年八十三。”
我们在牌坊下留过影后便来到了严先生祠。
粉墙黛瓦的严先生祠,始建于唐代,后几经毁建,据说,自宋至清先后修建16次之多。20世纪60年代建富春江水电站时原祠宇淹没水中。1983年县人民政府仿照原状重建。祠宇正门门额仁“严先生祠堂”五字系魏文伯题书,石库门内是一浅小庭院,正厅堂上是紫砂色的严子陵塑像,上方悬挂“光武故人”匾额。左右分置有明代薛敬之书写的“客星”、“钓台”两块旧碑,每字直径3尺,仿颜鲁公虎匠剑池书法。两壁墙上嵌有范仲淹的《严先生祠堂记》、南宋张浚的《过钓台题诗》古碑各一块。厅额榜书“高风亮节”四字,正厅两旁为厢房-出祠堂右侧碑廊长53米,中有古碑2方、新碑21方;另一处碑廊在钓台东侧依山而建,呈“之”字形,全长268米,有碑石100方。祠堂东侧临水而筑的“客星亭”,初建于宋,原名“客星阁”。明代重建后更名“客星亭”,并移建于祠堂西侧-清代事前曾在此竖有感知坊一座,上书“千古异人”。1983年重建时,按双层重檐原状构筑,钓台近旁有“天下十九泉”遗址,传说唐代陆羽曾以此泉煮茶水,品定为天下十九泉,民国期间临近江边处,建有“天下十九泉”亭,后毁。
山下的景色一一看过之后,我们取右路经“之”形碑廊而上,此碑廊为近年所建,碑石虽多,但均为现代匠人突击之作,有一律之感。拾阶而上,登高约百余米有东西两台,分别位于两条直插江边的山脊之上,高耸壁立,气势壮观。东台相传为严子陵当年垂钓处,台前一只高10米的石笋依山矗立,恣傲挺拔,寓意严子陵一生气节。石笋上方一大石坪,称“棋盘石”,平坦可容数十人;西台为宋处士谢翱哭祭文天祥处,镌楹联“生为信国流离客,死结严陵寂寞邻”。并树《西台恸哭记》石碑,以缅怀谢翱在此哭奠文天祥故事。
站在石坪上眺望,可见绿树迷离,云山茫茫,江流一线,令人飘然。
自西台下山,走另外一条路,更有两处应该着墨。一景为双清亭,建于1925年,上有两幅楹联“远道息尘劳,向此间坐石看云放怀宇宙;高台瞻胜迹,羡当日耕山钓水俯视王侯”;“拾级拜严子,亮节高风今古誉;隔江祭谢公,赤胆忠心日月魂”、我们如沿此路上东西两台便可先看到这两幅联了,或是又一种意境?另一景便是郭沫若诗碑亭,碑镌郭老1961年10月游钓台时作《登严子陵钓台》:“百寻蹬道辟蒿莱,一对奇峰屹水涯-西传皋羽伤心处,东是严光垂钓台,岭上投竿殊费解,中天堕泪可安排。由来胜迹流传久,半是存真半是猜。”郭老诗的最后一句像是对那些希望他作出考证定论的人所讲的。
钓台还有不少的景观,如清风轩、高风阁,“轩”已辟为宾馆,“阁”的下层成了小卖部,着实令人遗憾。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过去的故事随着江水,已不知漂到了哪里。不知有多少如我们般的槛外人慕名而来,又匆匆离去,山色依旧秀丽,亭台依旧雄伟,它们早已看破世间凄迷,也不再嗟叹人间冷暖,我们这些红尘俗子却只能发些思古幽情,继续“剪不断,理还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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