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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访玛雅文化遗迹<%=id%>


      玛雅人在5000年前就出现在墨西哥和中美洲危地马拉的太平洋海岸,在美洲远古的石器时代就开始了他们的生产活动。经历了采集、渔猎向农耕过渡的发展阶段,玛雅文明孕育、兴起、发展于今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恰帕斯和塔帕斯科两州和中美洲的一些地方,包括今天的伯利兹、危地马拉的大部分地区、洪都拉斯西部地区和萨尔瓦多的一些地方。学者认为从公元前1500年到公元317年为玛雅文明发展的前古典时期,从公元317年到公元889年为古典时期,从公元889年到1697年为后古典时期。玛雅文化是发源于美洲的世界重要的古文化之一。美丽的象形文字、富丽堂皇的建筑、精美的雕刻与绘画是玛雅文化的主要代表,立柱记事、精确到365天的历法、一百多个城市更是令人神往。玛雅古典文明中心9世纪后转移到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并在那里进入了玛雅文化的后古典文明时期。10世纪后,玛雅文化因与托尔特克文化的融合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开始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走进墨西哥城
      
      举世闻名的古玛雅文化、阿兹特克文化和托尔特克文化的发祥地——墨西哥城,无论是人口和面积都居世界名城之列。当我踏上美洲这块热土时,不禁叹为观止;当我即将离开古老神秘的墨西哥城时,又不禁恋恋不舍。
      不能不使人流连:玛雅人留下的宏伟壮观的金字塔古迹、精巧绝伦的太阳石阿兹特克日历、引人遐想的象形文字、粗犷洒脱的浮雕、含意深邃的壁画等。在市中心的宪法广场周围,矗立着民族宫、市政府大厦和博物馆……高楼大厦错落有致,建筑特色别具一格,既具西班牙艺术风采,又含墨西哥地方特色,充满异国情调。纵贯南北的起义者大道,绿树成荫,看不到头,望不到尾,与东西向的改革大道在市中心相交,街心和道旁有独立纪念碑和名人塑像。
      位于城南的全国自治大学有学生30万,是拉美最大的高等学府。墨西哥城到处是壁画,素有“壁画之都”的美誉。
      提起墨西哥城这个文化古都,人们自然就会想到它向来都是文人墨客汇聚之地。智利大诗人聂鲁达曾在这里居住;当代最伟大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于上世纪60年代在这里写出不朽著作《百年孤独》,他的旧居如今价值连城,连他自己都再也不能重新得到它。
      这里是人称“第十个缪斯”的修女胡安娜·伊内斯的故乡;墨西哥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克塔维奥·帕斯的代表作《太阳石》也是在这里写成的。当然,它还哺育出诸如卡洛斯·富恩特斯这样的文学大师。
      墨西哥是一个能歌善舞的多民族国家,他们爱唱抒情的民歌,尤以“马里亚契”小乐队(马里亚契来自于法语,是婚礼的意思。传说是法国侨民婚礼上的乐队把这个词叫响墨西哥的,后来,墨西哥3-5人的小乐队被称为马里亚契小乐队)最为著名。他们的乐曲抑扬顿挫,韵味十足,深受墨西哥人欢迎。我曾在著名的“马里亚契”广场欣赏到他们的演唱。入夜,头戴宽边大帽子、穿着绣有精美花边的紧身“恰罗士”民族服装的歌手和乐师在人们的喝彩声中走进了广场,十几个“马里亚契”小乐队在广场上为人们演奏歌唱。我听不懂西班牙语,但那激昂奔放的旋律却令人心潮激荡。事后,朋友吉明告诉我有一首歌叫《我是墨西哥人》,表达了他们对祖国的热爱和为保卫祖国不惜献身的英雄情怀。据说,在墨西哥,人人都会唱“马里亚契”,到处可以听到“马里亚契”的乐声。“马里亚契”已成为墨西哥人生活的组成部分,成为墨西哥民族的一种象征。
      另一种象征祖国美好秀丽、长盛不衰的是墨西哥国花——仙人掌。我曾在美国亚利桑那州那一片片红褐色的荒漠上看到过一株株遒劲挺拔的仙人掌,有的竟高达十几米,没想到它却是墨西哥的国花。尔后,在墨西哥广阔的平原,我也多次目睹绿意盎然的仙人掌。在墨西哥的国旗、国徽和货币上,都描绘着一只矫健的雄鹰叼着一条蛇,一只爪抓住蛇身,傲踞在一个仙人掌组成的花环上。仙人掌与墨西哥联系得是那样紧密,可谓血肉相连。
      我在墨西哥还听到一个有关仙人掌的故事:很久以前,墨西哥遭受异族入侵。一位母亲被杀,儿子为了给母亲报仇,同入侵者英勇搏斗,不幸被俘,入侵者挖出了他的心掷在地上,不久,这颗红心所在之处长出了仙人掌。故事中的母亲显然是祖国的象征,仙人掌则是英雄坚贞不屈的象征。难怪人们常把墨西哥称为“仙人掌的王国”。
      信步在墨西哥的大街小巷,我所看到的墨西哥人大都是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皮肤呈棕色、颈部和腰部粗扁短,看起来个个都很敦实。今天的墨西哥人都是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的后裔,但像印第安人的地方多些。还有少数纯印第安人,他们居住在山区,住木板房,墙上的缝隙有手指粗。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干粗活的。
      另一种墨西哥人则相反,他们皮肤白皙,金发碧眼。据说他们拥有深深的宅院和漂亮的高级轿车,因此这些人在大街上是不多见的。他们有的在政府机关工作,有的拥有和掌握大型企业。他们出入宾馆和夜总会,周末和节假日可以远离污染严重的首都,到森林或海滩上呼吸新鲜空气。
      两种截然不同的墨西哥人,来自不同的社会层面,在墨西哥的社会生活中,他们各司其职。然而,他们却生活在同一国度,都以玉米饼为主食,吃着辣酱和用仙人掌制作的菜肴,继承着这个民族的特性。
      墨西哥人性格开朗奔放,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无忧无虑,因为他们仿佛一年到头都在毫不疲倦地庆祝名目繁多的节日。诸如国旗日、独立日、母亲节、父亲节、玉米节、亡灵节等等,节庆繁多,也都要邀请亲朋好友隆重聚会,欢歌豪饮。
      我和吉明在十几天的旅途中,结识了不少墨西哥人。其中有一个叫丽达的姑娘,大约三十多岁,是典型的西班牙人与印第安人的混血儿,头发又黑又长,眼睛又黑又大,身材中等而苗条。最先她以为我们是日本人,对我们不冷不热。后来听说我们来自中国,便非常热情。“哦,契那!”她欣喜地呼叫着,脸上露出掩抑不住的喜悦。在交谈中才知道她曾去过中国,游览过长城、故宫、十三陵,对中国有着美好的感情。
      这种“中国情”在墨西哥处处可见。其中,有两处地方尤为显著。一处是在墨西哥城市中心,有一座约15米高的钟楼。钟楼上面安装着一口四面都能看到的大钟,人们称它为“中国钟”。1910年,墨西哥的华侨为了纪念墨西哥独立战争爆发100周年,主动集资修建了这座钟楼,把清政府特使送给墨西哥政府的礼物——铜钟放置在钟楼上。1913年钟楼在墨西哥内战中遭到炮击而损坏。1921年,当地华侨再次集资,在墨西哥宣布独立100周年前将钟楼修复,改装为时钟。1980年,墨西哥城联邦区政府又对钟楼进行了较大规模的修复,使多年停摆的铜钟重新启动。
      在墨西哥普埃布拉州的州府普埃布拉市一条林荫大道的街口,矗立着一座高10米、身着彩裙、头扎发辫的年轻姑娘塑像,人们称她为“普埃布拉的中国姑娘”。塑像立在用色彩鲜艳的瓷砖砌成的水池中。“中国姑娘”塑像已成为普埃布拉市的一景。
      关于这位“中国姑娘”,有这样一个传说:1614年,一个名叫
    美兰的13岁的中国姑娘,随父母乘船前往印度。航行途中遭到海盗的劫持,被运到马尼拉卖给一个西班牙船长当女奴。这个船长带着美兰来到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把她卖给了米格尔·索萨将军(一说商人)。美兰被索萨带到他在普埃布拉城的家中,给他夫人做女仆,后收为养女,并受天主教洗礼,改名为卡塔琳娜·德·圣胡安。美兰擅长刺绣,并把中国传统的刺绣和剪裁技艺传授给邻家女,逐步制作出一种融合了中国和墨西哥传统民间服装特色的普埃布拉女装,深受当地人民的喜爱。美兰在传授技艺的过程中,同当地妇女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她于1688年去世,死后当地人民为她竖立了纪念像。
      当我结束了短暂的游历离开墨西哥,在飞机上俯瞰那一片片楼群和连绵的黑山冈时,这片神秘的土地就像这个神秘的民族一样,留给我的是粗犷、坚定、奔放而又苍凉的感觉。尤其是玛雅人遗留在墨西哥尤卡坦半岛和特奥蒂瓦坎古城那一座座古老的金字塔,在黄昏深紫色的天幕下,就像一只只千年沉睡的巨兽,令人感到敬畏,感到人类智慧的神秘莫测、历史的深邃幽远和世界未知领域的浩渺无穷……
      记得一位美国考古学家在墨西哥留下的一句格言:世界上并没有不可破译的谜,走近或者走进迷宫,其实就是展示谜底的开始。我不是考古学家,无法也无必要去穷尽散落在美洲大地上那些沉默的或许永远无法破解的谜。但我毕竟幸运地跨入了这个向往已久且神秘的国度,拓宽了我的视野,开阔了我的思路。我还会再来,还会再次走进墨西哥拥挤的人群、瑰丽奇谲的壁画、夕照下沉睡千年的金字塔……
      
      太阳金字塔
      
      在墨西哥,最令人心驰神往的游览圣地要数日、月金字塔了。我和吉明沿着最长的起义者大街,驱车出墨西哥城,进入高速公路后向北行驶半小时,一过圣胡安小镇,眼前立即呈现一片广阔的平原,透过马路边高大粗壮、遒劲苍翠的仙人掌树,可以看到不远处耸立着两座巍峨壮观的金字塔——墨西哥人常常骄傲地把它们同埃及的金字塔相提并论——这就是闻名世界的墨西哥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到了中国,人们常说,不去长城一游,等于没有到过中国。同样,到墨西哥,不去看一看位于特奥蒂瓦坎的这两座金字塔,也算枉此一行。
      汽车到达特奥蒂瓦坎时,天色已晚。吉明笑着对我说:“现在,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是属于我们的,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我们。”是的,在这一望无际的古城遗址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只有古庙的残垣断壁,只有青黄相间的野草和天边一片片七彩的晚霞……金字塔看似近在咫尺,走起路来方知距离甚远,我们也由此体会到了脚下这座古都当年的规模和气势。一路上,吉明绘声绘色地为我讲述了这里最有名的一个神话故事——
      相传在遥远的时代,第四代太阳不再发光了,地球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人间万物生灵面临着毁灭的危险。正在遨游宇宙的诸神经过地球上空,听到了从地球上传来濒于死亡的人们的恐怖叫喊和痛苦呻吟,诸神深表同情,决定拯救人类,赐给地球光和热,使地球再次成为人间的乐园。于是,他们从宇宙上空飘落到特奥蒂瓦坎这个地方,燃起篝火。地球又一次见到了光明,万物复苏,生灵获救。但不久,篝火的火焰越来越弱,最后又被黑暗吞没,地球再次陷入黑暗。为了使地球永见光明,人类永远欢乐,诸神在那里分别修筑了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在两塔之间,又一次燃起篝火,熊熊烈火越烧越猛。诸神商定,谁有勇气,自愿跳入篝火,就将变成第五代太阳,永远得到人类的尊崇。从诸神中,走出了低贱的纳纳瓦特神和高贵的特克西斯特卡尔神,他们表示愿意做出自我牺牲,变成发光的星球,照耀地球。在烈火面前,纳纳瓦特毫不畏惧,勇敢地跃身跳进篝火,顿时,东方万丈光芒,一轮红日升起。而特克西斯特卡尔却害怕了,退了下来,只是在看到纳纳瓦特变成太阳受到人们欢呼后,才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跳进已是十分微弱的火堆。但是,他已失去机会,没有变成太阳,只能成为在太阳下山后用微弱光线照亮大地的月亮……
      吉明讲这个传说时,我们已走到了太阳金字塔下。太阳金字塔是特奥蒂瓦坎古城遗址中最大的建筑,坐落于纳瓦语称为“死亡街”的古城中央大道的东侧。所谓“死亡街”,是指纵古城入口通向月亮金字塔并从太阳金字塔前经过的一条笔直的街。对“死亡街”,有一种说法是古代把牺牲者通过这条街道送到金字塔前,杀以祭天,而且是专门挑选最健壮最美丽的年轻男女来作牺牲,听后不禁毛骨悚然。另一种说法,是说这儿原是诸神汇集、创造日月的地方。说法不同,科学考证与揣度传闻的混淆并没有影响游客对它的兴趣,相反更增添了它几分神秘的魅力。面前的金字塔用土和石头堆砌而成,高65米,南北长222米,东西宽225米,4个坡面从底部到顶端都有5层,总体积约为100多万立方米。这样规模的金字塔建于公元2世纪,按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可以想像工程是何等的艰巨。塔的四面都有阶梯直达顶部,阶梯最宽处为17米,每个台阶高度相同。塔的四面正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抬头仰望,巍峨的金字塔乎高不可攀,在这座石头的庞然大物面前,人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这是一座用许多不规则的岩石砌成的巨塔,岩石大多呈深褐色,也有土*和蓝黑色的,所以整个金字塔呈现出一种浑厚深沉的暗色调。据说,金字塔表面曾经抹着石灰,上面还画有鲜艳的壁画,但那美妙的外衣,早已被千百年的风雨剥蚀干净,我们看到的,只是金字塔的筋肉骨骼而已。
      太阳金字塔正面居中有一道十多米宽的阶梯,从塔基一直通向塔顶,窄窄的石阶每级足有一尺来高。当年,那些神色庄严的祭师们在鼓乐声中往上攀登,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和吉明却兴致盎然地走上了攀登之路。在金字塔腰间的石阶上,一位看去有六十多岁的金发老太太正气喘吁吁地擦汗,吉明欲伸手搀扶,却被她婉拒了。
      我一路举着相机抓拍精彩的镜头,吉明却一鼓作气,登上了金字塔顶端的平台。随后,我也登了上去。平台上已有不少人,或坐或立,都在静静地欣赏金字塔的暮色。这是一个可容纳数百人的平台。放眼四顾,特奥蒂瓦坎古城便尽在脚下了。宽阔的广场,笔直的古道,星罗棋布的残垣断壁。暮色中,这渺无人迹的巨大古城沉默着,被笼罩在浓浓的神秘色彩之中。而西方的天地之间,正进行着一次辉煌悲壮的日落。太阳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在一片深紫色的雾霭中若隐若现,渐渐地向下坠落、坠落……
      太阳金字塔,每天迎接着壮丽的日出,又目送着通红的落日。日升日降,都为人类带来了希望和幸福的憧憬,也为人类带来了灾难和荒诞的臆想。人类的许多大胆奇妙的创造,都来自太阳,譬如那个充满了幻想和哲理的“五代太阳”的神话,譬如我们脚下这伟大的金字塔……我们默立着,遥想着明晨又一轮新鲜的朝阳喷薄而出,那一定是特奥蒂瓦坎最动人、最壮丽的景象,就如墨西哥女诗人胡安娜·克鲁斯在《白日的胜利》中所言——
      “太阳出来了,
      蓝宝石天空上万道金色霞光消失了。
      耀眼的光盘使苍穹变成明亮蔚蓝的海洋。
      ……

      最后一道明亮的阳光,
      驱散了梦和朝霞,
      照亮了整个宇宙、世界,
      我醒了。”
      
      月亮金字塔
      
      我和吉明从太阳金字塔下来后,便匆匆赶往月亮金字塔。月亮金字塔坐落于死亡街的北端。月亮金字塔比太阳金字塔晚建成150年(公元4世纪),规模也不及太阳金字塔,全部体积37.9万立方米,塔高46米。但由于建在比太阳金字塔更高的地基上,因此两塔顶端的高度处在同一水平(这也是古玛雅人的智慧)。塔的两边排列着石头建筑物,或许是宫殿。在毁坏的建筑物下面还发现有当年的排水系统和壁画。此外,周围还有其他一些更小的羽蛇神金字塔,规模小,结构各不相同。今天沟渠已经干涸,但环绕的水槽和镶嵌的蛇头雕似乎都与流水有关,也许这里曾经水量充沛。听吉明介绍,这里的人还有崇拜“雨”的习俗。塔的正面,阶梯陡峻,从塔底向顶端仰望,塔顶高耸入云。同太阳金字塔一样,月亮金字塔内也有好几层结构,属于不同时期的建筑。月亮金字塔是月亮广场的主要建筑物。广场本身是块小台地,中央是一座四方形的祭台。“特奥蒂瓦坎城重要的宗教仪式都在这里举行,因当时是母系社会,人们最信奉的是代表母亲的月亮神。”吉明介绍说。暮色中的月亮广场,建筑对称,给人以宽广宏伟的感觉。
      “走,抓紧时间登‘月坛’(吉明戏称月亮金字塔为北京的月坛),不然,天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吉明边说边开始往上攀登。
      我登太阳金字塔时比较轻松,登月亮金字塔就有点吃力了,而且月亮金字塔的石阶每一级与另一级的距离特别大,要像练武术一样把腿抬得高高的才能攀登上去。沿途也遇见一些游客,有下的,也有上的。“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我想起了唐朝诗人王之涣的著名诗句,不觉精神一振:上!一步步地奋力往上攀。当我登上月亮金字塔时,与太阳金字塔上的观感截然不同。在“月坛”上,迎面看到的那一条笔直的长街——死亡街,有一种浩渺、幽深、神秘的感觉,而在太阳金字塔上,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种横向的阔大和谨严,有一种荡气回肠、悲怆的感觉。
      夜幕降临,金字塔、古庙、死亡街,所有一切都在暮色中微明。我们赶紧趁天未全黑走下金字塔。
      “走,前面有不少人往那个看台走去,我们也跟着走,说不定能看到点什么。”吉明很聪明,他看见从金字塔一同下来的十几个游客都朝南面的一个看台走,便招呼我紧跟其后。我们到达时那些游客已经坐在了看台上。夜色愈浓,风在低啸,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们面前不就是有名的死亡街吗?那一条笔直的大道,说不准会出现鬼的身影。一想到这里,我感到毛发倒立,一阵惊悚。想像中的幻觉终于在期待中出现了:死亡街上人声鼎沸,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缓缓移动,各种鬼脸忽明忽暗,伴随着现代的灯光和音响,这个废弃了千年的古都梦一般地复活了……仅仅是刹那间的闪现,神仙创造太阳的古老神话在灯光忽亮的时候又黯然消隐。其间,我所经历的震颤、惊骇、恐惧和莫名的亢奋,在这座奇异的金字塔下生发、舒展、消退。“一个新的太阳升起来了!一个年轻的太阳升起来了!”低贱神和高贵神创造日月的神话,在广袤的特奥蒂瓦坎复活了。
      离开特奥蒂瓦坎时,我脑海里思绪翻腾,我看到的、听到的关于日月金字塔的林林总总,全都在我记忆中闪烁出神奇的光芒。
      
      奇琴伊查城邦
      
      奇琴伊查位于墨西哥南端的尤卡坦半岛,是古代玛雅文化的发祥地之一,从公元3世纪末一直到公元16世纪西班牙人占领墨西哥为止,这里一直是玛雅古国最大、最繁华的城邦所在地,后遭废弃,至今仍然是世界上的一大奇迹。
      尤卡坦半岛是玛雅人的故乡。玛雅文化遗址大多在尤卡坦半岛,如在墨西哥境内的乌斯马尔、奇琴伊查,在危地马拉境内的蒂卡尔等。在尤卡坦神秘的玛雅文化遗址中,最引人注目、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就是显赫一时的“羽蛇”城奇琴伊查。
      我们怀着对古代遗址莫大的好奇来到奇琴伊查。在路上,吉明又打开了话匣子:法国著名的玛雅史学家雅克·苏斯坦尔认为,“奇琴伊查”就是“伊查人之井边”的意思。据记载,一位喜欢以“带有彩咬鹃鸟羽毛的蛇”来作为象征的玛雅人首领库库尔坎,率领着“佩腾——伊查人”(即玛雅人)来到了尤卡坦半岛,建立了玛雅新王朝,并把自己的首都定在奇琴伊查。在玛雅人到来之前,这里居住着托尔德加人,他们是墨西哥土著印第安人中的一个部族,也曾经创造过灿烂的文化。玛雅人来到尤卡坦半岛后,融和了托尔德加人的文化,创建了奇琴伊查的玛雅——托尔德加混合文化。玛雅史学家把它称之为玛雅古典时期的后期玛雅文化。他们崇拜的就是“羽蛇神”和雨神。
      当我们来到奇琴伊查遗址时,在奇琴伊查的建筑物上,几乎到处都发现刻有“羽蛇”或“人—鸟—蛇”形象。耸立在奇琴伊查城中心的一座显要建筑物就是“卡斯蒂洛”羽蛇神金字塔。据说,人们在这里可以看到“羽蛇”神显身的奇景。金字塔上雕有一个羽蛇神头像,而蛇身则隐在金字塔的阶梯断面内。
      “在春分、秋分之日,夕阳西下之时,从某个特定的角度望去,就会看到夕阳的余晖正好照在蛇神的头后,形成波浪形的长条,犹如徐徐游动的蛇身。所以,奇琴伊查也就被玛雅史学家称之为‘羽蛇’城。不过,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无缘看到此景。”吉明的话再次勾起了我对奇琴伊查城的浓厚兴趣。不可否认,曾经辉煌一时的玛雅文化是世界历史文明的瑰宝。当我们漫步在奇琴伊查城遗址时,目睹这一座被废弃的雄伟城堡时,不由得惊叹于这个失落的文明。玛雅人在数学和天文学方面的能力足以帮助他们建造这些存留至今的古老的城市建筑,征集合理的税收以帮助贸易发展,精确计算太阳、月亮、金星和水星的周期帮助制定日历和建造有关的庙宇、金字塔等,开发类似水泥的黏合技术,以及取得在几何学方面的建筑艺术成就等。
      对于他们在数学、天文学这两方面的成就,今天已经有了比较透彻的研究。但是,对于他们的历史、文明衰落的原因,依然处在揭示过程之中。
      我和吉明来到了“圣井”边。在这块只有季风才能带来雨水的干旱土地上,建筑物围绕着一口口巨大的水井向外扩展。“羽蛇”城里有两口直径60米的天然大水井。玛雅人把其中的一口水井作为饮水和灌溉农田之用,而把另一口水井奉为“圣井”,用来祭祀雨神。据说,玛雅人相信雨神就住在这口“圣井”底下的宫殿里。古代玛雅人每逢遇旱灾时,祭司就挑选童女作为祭品,连同珍宝一起投入“井”中,祈神降雨。考古学家曾从井底挖掘出大量珍宝和少女遗骸。
      在这口“圣井”东面,有勇士神庙、千柱广场、商场、游乐球场和蒸气浴室。“圣井”西面有一座巨大的祭坛。
      “蜗牛观象台”是古玛雅人留下的惟一一座圆形建筑。观象台呈蜗壳形,内有螺旋楼梯通往塔顶的观察室。室壁开凿了不少准确设计的观察孔,沿观察孔的对角线可以观察到春分、秋分落日的半圆、地球的南北极方向并可算出星辰的角度。
      在南北近4公里的“羽蛇”城里,神庙、宫殿、街道、祭坛、广场等都
    建筑得井井有条,这表明,当时的玛雅人有着良好的社会组织。公元987年,来自墨西哥中部高原的托尔特克族占据了这座城市,作为他们的首都,玛雅文明受到了冲击。在11—12世纪期间,奇琴伊查处于鼎盛时期。托尔特克族人建筑了非凡的石殿、柱廊和府第,把玛雅文明和托尔特克文明交织在一起。占地两万平方米的广场四周排列着1000根近23米高的圆柱,就是这个时代的产物。附近是圆柱支撑的厅堂、下陷的庭院、有列柱的游廊和金字塔形的神庙。大约在1224年,伊查的勇士们赶跑了托尔特克人,重新占据了该城。
      奇琴伊查的灿烂文明突然结束了。“羽蛇”城统治着尤卡坦半岛的东部和北部地区长达两个多世纪之久,直到公元1441年被入侵墨西哥的西班牙殖民者占领时为止。从那以后,“羽蛇”城便日渐萧条,最后终被荒野丛林所吞没。
      
      神秘的玛雅碑
      
      玛雅文化是世界著名的古文明之一,也是美洲印第安人文化的摇篮,对后期的托尔特克文化和阿兹特克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玛雅人在数学、天文学方面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在建筑工程上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能对坚硬的石料进行雕镂加工。除了作为祭坛的金字塔以其规模宏大、雕刻精美著称外,另一种也堪称为奇观的是大大小小的石碑,石碑上刻有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或各种宗教仪式的场面。这种石碑文化,是解读玛雅历史发展和衰败的重要文字资料。我在墨西哥国家人类学博物馆玛雅文化展厅里,看到了为数众多的出土文物:精致的石雕、华丽的金银及祖母绿首饰、奇特的古代乐器以及各种各样的生产工具,尤以展厅中的石碑格外引人注目。石碑上的象形文字和各种宗教场面在无声地诉说着玛雅人那一段古老的历史。
      玛雅象形文字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文字之一,其内容主要为天文、历法、历史和神法等。现已知字符八百多个,但除年代及少数人名、器物名外,相当一部分尚未释读成功。象形文字还写在鹿皮或树皮上,折叠起来即成为书。现存的玛雅象形文字古抄本只有三册,均在欧洲,称“德累斯顿抄本”、“马德里抄本”和“巴黎抄本”。
      玛雅的石碑相当于现在的历史大事记,他们受国王的旨意“立柱记事”,把经历的事件记录下来。石柱上的象形文字,今天看来图文并茂,很像艺术品,在流线起伏中表辞达意。可以说,我们对这个文明的深入了解就是从这些石头开始的。
      随着象形文字的广泛破解,考古学家迅速揭示了玛雅文明兴衰的历史。玛雅的世界远不是一个“桃花源”,墨西哥与中美洲热带丛林中的玛雅文明,也不是过去所估计的从公元3世纪到8世纪的500年,而是从公元1世纪到9世纪的800年之间,称为“古典时期”,相当于从中国的东汉到唐朝,也相当于欧洲从罗马帝国到中世纪的中期。
      玛雅人不仅创造了城市文明,如在危地马拉保存得最完好的古城遗址蒂卡尔和大型城市科潘以及白冷格、依查等城市,而且创立了严格的等级*制度。白冷格有350年的王朝历史,科潘的王朝延续了15代。那些石碑上的半身雕像有的就是历代的国王,并且在发掘的墓室里得到了证实。这些国王的石碑记录了玛雅城邦的历史,详细说明了统治者的权力和其他的军事、庆典事件。
      玛雅人的历史远不是和平的历史,他们之间的战争是如此的惨烈,以至折磨他们的俘虏或者将高贵的战俘献上祭坛。石碑上就有关于蒂卡尔的几次战争记录。
      考古发现,公元600年以后,玛雅城邦之间的战争尤其频繁。玛雅人并非因崇拜时间才“立柱记事”,而是像古埃及人一样地关心*、外交和战略。有一种说法是,玛雅文明的崩溃不是因为外来的侵略,也不是宗教的暴乱,更不像阿兹特克文明那样受西班牙外来民族的打击而消亡,而是内部*协调的失败。真实的文字记录告诉了我们这一点。他们的崩溃并不是突发的,而是逐步争斗导致的。
      现在人们不断地把那些新发现的和零散的石碑收集在一起,已达数百块之多,可以叫做“石碑图书馆”。象形文字成为解开玛雅人谜团的主要工具。
      “这些难以窥其奥秘,静默中犹充满生机的石碑,令人印象深刻,却永远无法以笔墨形容”,这是任何游客面对玛雅象形文字石碑时,都必然会涌现出的一种心灵感受。
      
      科潘古城
      
      科潘古城遗址位于尤卡坦半岛南端,是玛雅人最大的城邦之一。公元805年左右,玛雅人突然离弃科潘城,科潘城随之变成一片废墟。
      古城由中心广场、神庙、殿堂、天文台、宫堂、祭坛和球场等建筑群组成。广场中心有两座神庙,其中一座神庙的台阶上有两个狮头人身像,嘴里含着一条蛇,一只手拿着一火炬,另一只手握着几条蛇。另外一座神庙前有一尊巨大的“太阳神”,石像上雕有金星图案。两座寺庙的墙上、门上都雕刻有人像、魔鬼等图案。有一条地下通道将两座庙连在一起。科潘是玛雅文明的学术中心,这里的许多石碑、石像上都刻有文字。最令人惊叹的是有一个用石块铺成的广场,一条70级的梯道,宽10,用2500多块方石砌成,直通山顶的祭坛。两侧各刻有一条花斑巨蟒。梯道的每块方砖上都刻有象形文字,每个象形文字均有花纹装饰。据统计,该梯道共有2000多个象形文字和符号,是玛雅象形文字最长的铭刻,被称为“象形文字梯道”。真可谓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奇迹!
      广场上矗立着六尊巨人像。其中三位是手执武器的男人,全身镶嵌斑斓的宝石和玻璃(也有人说是黑曜石,一种外观像玻璃的火山岩),大腿绕有缎带,佩带布满纹饰的武器。另两尊是女性造像,穿着美丽的长衣,梳罗马发式。最后一尊是祭司像,手里似乎捧着一个类似小盒子的东西。这些石像可能是古代玛雅人崇拜的偶像,因为在每尊造像前都有一块凿成贮水池状的大石块,还有一道沟槽,可让祭牲的血液流入池内。此外,还有些小祭坛,供烧香祭祀之用。在广场中间有一只大石盆,像一口圣水缸,他们大概是在这里进行集体献祭。
      走过广场,登上多级台阶,通向一座高坛,那里大约是庆祝节日和祭祀的地方。高坛造得很见功夫,石块砌合得极好。这座建筑旁边另有一座高坛,像塔,也像土墩。高坛下流过一条河。坛的大半已经圮毁,还可看到建筑物底部有两个狭小的深洞,开凿得很精致。我无法知道洞的用途和目的。一条阶道部分浸泡在河里。
      许多迹象表明,这里曾是重要的权力中心,曾有许多居民。但是造像与建筑物的艺术性不高。我在一本历史资料中看到一幅模拟图片,即8世纪末这里的鼎盛时期,科潘市中心很可能就是这番景象。图的左边,有一个大广场,大概是祭祀赛会的场所。广场旁边造了些台阶,可能是看台。在此遗址发现的碑石和祭坛,大多都集中在这个广场;接近图的中央有一座球场,东西两边有一对平行的建造物,北面还有一座L型平台;图的右边是座卫城,卫城内各式建筑物环绕着两个广场。从建筑物的风格特征和镌刻图案的内容来看,我们可以确定某些建筑物的功能:一座王宫、一座祭祀开国国王的庙宇、一座造在王陵上的庙宇以及某些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
      这幅想像中的构图与眼前的科潘古城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至少说明了该图是在现有废墟遗址上加以合理想像而完成的。
      早在1839年10月,美国人约翰·史蒂芬斯和英国画家佛莱迪里克·卡瑟伍德似乎已经领悟到神话故事的玄机,决心进入危险的丛林魔境,去找寻被藏匿的城堡。一位作家在他关于玛雅文明的书中这样描述两位探险家的历程:“在危地马拉东部,热带雨林中的广大丛林中,他们顺德塞海逆流而上,经过伊莎贝尔湖,好不容易才抵达密林的深处。而此时他们望着眼前的景象——一片树高30米的密林、遍布丛生的相互缠绕的树枝与蔓草,而此时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他们忍不住相对长叹:‘充满谜语的古代都市,真的沉眠于这座森林深处吗?“我不相信玛雅的古代文明遗迹会在这种地方。’”当时中美洲正发生前所未有的动乱,这两位白人探险家也受到影口向,曾经被当地政府逮捕,幸亏史蒂芬斯有大使的头衔,几天后就被释放。他们一路风餐露宿,历经艰险,终于在前方林木的浓密处,见到突然冒出高约30米的石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这就是科潘古城遗址。据他们事后说,在所有的玛雅遗迹中,发现科潘遗迹的瞬间是最美丽的。城堡里没有沉睡的美女,只见灌木丛生的断壁残垣,闪烁着智慧的神秘和昔日的辉煌。两人渡过科潘河后所看到的,比想像中的更为壮观:矗立的金字塔、20米高的神殿、巨大的石柱、祭坛随处可见,上面雕刻着人物、动物和从未见过的象形文字,坍塌的神庙上一块块巨大的基石布满精美的雕饰;长满青苔的石板路标示着原本闹市的繁荣;路边石砌的排水管透露着远古人类的高度文明;石砌的民宅与宫殿可以使我们窥测往日杯盏交错的欢乐景象。所有这一切,都被热带雨林中的野藤、苔藓、荒草和荆棘深深地掩藏着。无情的树林从马路和房基破土而出,掀翻了块块石板,蟒蛇般的野藤急不可耐地向废墟延伸……如此荒蛮的自然景象和异常雄伟的人工遗址形成巨大的反差,令探险家们万分激动。
      神秘的科潘古城,的确有太多的疑团令学识渊博的历史学家深感困惑。这种自天而降的文明,找不到循序渐进的迹象,却充满了各种推测和假说。它的消失有如它的来临同样令人战栗。公元830年,科潘城浩大的工程宣告停工,他们抛弃了世代为之奋斗追求的事业和辛勤建筑起来的城堡、神庙,离开了供给他们食物的土地,向荒芜的深山迁徙。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那些高度文明的文化遗址,就是公元8—9世纪期间玛雅人匆忙留下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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