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是它的油性和烟熏味道。”
鳗鱼重返大海的努力百折不挠。它们迁移的能力也非常奇妙。它们在湖泊池塘和柱坑中现身,又摇头晃脑地离去,很难看出与海洋的联系。在潮湿的夜晚,数千条鳗鱼结队从池塘游出,扭动着湿滑的身体,穿过陆地,奔向河流。在新西兰,猫在长满青草的围场抓住鳗鱼,再带到农场门阶处的情景司空见惯。法国诺曼底的农民说,鳗鱼会在春天的夜里离开河流,为自己找到前往菜地的路,去吃豌豆。很显然这只是个传言,不过,鳗鱼是唯一会从水中窜出来取走放在河岸上食物的鱼,而且鳗鱼的食谱非常复杂:从水生昆虫到其它鳗鱼,几乎通吃。
且不说它们的适应性,仅仅是数百万条成年鳗鱼跨越数千英里,从河流出发横渡大洋的迁移就肯定是地球上任何生物中最难得一见的旅行。一路上它们要面对一系列危险:水电站大坝、河流改道、污染、疾病、遭遇(多纹鲈、白鲸、特别是鸬鹚)捕食,还有越来越多的人类捕捞。如今,随着气候变化,又隐现出另一种潜在的危险:洋流移位有可能迷惑迁移中鳗鱼。遗憾的是,尽管鳗鱼在某些人看来很珍贵,但目前它们不可能很快就出现在重点保护之列。
从亚里士多德到大蒲林尼,从艾萨克·沃尔顿到卡尔·林奈,博物学家推出各种有关鳗鱼如何形成的理论:小鳗鱼从泥中冒出来;通过在岩石上摩擦,鳗鱼越变越多; 它们从五月和六月降下的特殊露珠中诞生;它们生下小鳗鱼。问题是,没有人能在鳗鱼体内确认出精子或卵子。1700年代末的四十多年内,人们在意大利科马乔著名的鳗鱼渔场抓住1亿5千2百多条洄游的成年鳗鱼,破膛后,却没有发现一条带卵的鱼。没有人能肯定地说鳗鱼是否有性别,因为没有人能确认它们的生殖器官。直到19世纪,生物学家才发现,只有在成年鳗鱼离开河口,前往它们的海洋产卵地,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以后,鳗鱼的性器官才会逐渐成熟。
1800年代末,在意大利的里雅斯特,一位名叫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医科学生受命研究雄性鳗鱼的睾丸。他假设鳗鱼睾丸是体腔内结成的白质环。(弗洛伊德有关鳗鱼的论文是他最早出版的作品。)1897年,有人在墨西拿海峡抓住了一条性成熟的雄性鳗鱼,确认了这个理论。
1904年。年轻的丹麦海洋学家兼生物学家乔纳斯·施密特在丹麦研究船“托尔”号上找到一份工作,研究食用鱼(如鳕鱼和鲱鱼)的繁殖习性。那年春季的一天,法罗群岛西部一艘远征船拖网中出现了一条欧洲鳗鲡幼体。生活在丹麦溪水中的鳗鱼有没有可能在大西洋中部产卵?
培养皿中一周大的鳗鱼苗在蓝色灯光下发光。最近,日本科学家突破性地养大在实验室中孵化的鳗鱼,直到它们产孵。虽然需要了解的事情还很多,但是,总有一天,人工繁殖能够暂时缓解野生鱼苗储量的减少。
东京郊区一个加工厂向全国各地零售商销售剖割好的鳗鱼
为奔向它们的产孵地而开始最后的旅行时,鳗鱼的眼睛会变大,提高了它们的视野。这条雌性鳗鱼在顺流而下游向大西洋时,被渔民所捕获。
1920年代,施密特创办了一家为海洋研究慷慨捐赠的丹麦公司,最后幸运地与嘉士伯啤酒厂女继承人订婚。在具有横渡大洋能力的纵帆船的帮助下,他收集到证明离欧洲海岸越远,鳗鱼越小的数据。施密特断言,鳗鱼一定是在北大西洋西南部马尾藻海产卵。“已知鱼类中没有任何其它一种需要跨越地球四分之一路程去完成生命的历程。”1923年,他写道,“如此长的路程,如此长时间的幼体迁移……在动物界中完全是独一无二的。”
1933 年,施密特去世后,一些科学家对他的马尾藻命题发出了质疑。他们证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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