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天灾人祸,战乱频起,百姓缺乏安全感。
古民居的风貌诠释了它的内涵,徽商怕“露财”,所以形成了这种所谓“宛如城郭”的设计,即中间一个小天井,屋脊的水流入天井,似有“敛财”之意,即所谓“四水归堂”。
村周奇峰罗列,古木参天,景致极为壮观。据宗谱记载,先祖为避战乱,见此地“水竹桃园,洞然别有天”,遂定居于此。村侧,皆为奇峰怪石、飞瀑悬崖。村右有徽州十景之一的“吴楚山光”,清《徽州府志》载:“山如屏而立,旧有留侯庙,庙前岩平如案,俗称留侯台”。村南有“大备坑”,谐音“躲避坑”。相传汉代张良曾避难于此;村北峰峦称“七姑尖”,府志载有:“七峰如栉,石阁参差,常有云雾封护”。
驿道迢迢,行旅艰难
村后,一条石级蹬道在山林中曲折蜿蜒,渐行渐高,一路古树蔽天,一直伸展到大山深处。据说,此路初辟于南宋末年,后经元、明、清数代补修,历来便是“官道”。山路古朴而又坚实,石级岁痕斑斑,均为青板条石,2米见宽,顺随着山势蜿蜒而上。最有魅力的一段驿道,是建在悬崖峭壁之上的台阶,可谓一阶一滴汗,一步一喘息。
我们弃车步行,一路向上攀去,古道愈见险峻,石级依旧曲延如常,盘旋于山崖,一侧峰插云霄,另一侧深临峡谷。此一段古道艰险而荒凉,漫漫长路,满是荒草,两边芦苇障眼,只有几间残屋、几座石桥,还能勾起人间的几多烟火。
遥想昔日古道上“肩挑马嘶人不休”的繁忙景象,而今早已淹没于苍茫乱草之中。
人间冷暖,几许辛酸
古道上,一路行进,偶尔还能见到一二座简陋的小屋,仿佛在凄凉地诉说往昔的故事。旧时,漫漫驿道,皆有“三里一路亭,五里一茶亭”。在外殷实的徽商常有捐资家乡铺路修桥的善举;即使徽商小户,虽然没有发大财,但是一旦“小有积蓄”,首先想到的便是在乡里造一座茶亭、修一个路亭。为风尘仆仆的客商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喝一口水、吸一袋烟,再继续茫茫行程。
旧时,古道旁的寺庵常年施茶送水,或烘烤干粮;如有商客夜间赶路,寺院则赠借火把,“僧尼分文不取”。秋收季节,亦常见僧人在田间“化缘”,以补足茶亭费用;即使普通乡民,也会为茶亭添置修缮一些木、石凳,便于过往客商歇息的“义举”。
这些惠及桑梓的举动,我们在族谱上不时能找到踪迹。
江南奇观,峰脊“沙滩”
我们一路翻山越岭,最令人惊奇的景观,还是在数座高耸入云的山峦之巅,竟然会出现大片沙滩。不少沙地中钻出一棵棵小黄山松,令人有发现山巅“荒漠”之感。
“山脊沙漠”的来历,众说纷纭。一般说法是,这些山脊状况,过去与周边的地貌相似,皆由巨大的花岗岩构成,但是经过亿万年地壳的风化作用,坚硬的花岗岩石竟然化为沙滩了;也有人说,当地农民曾在“沙滩”里找到过贝壳之类的海洋生物遗物,附近山沟里还曾发现过“龙蛋”、“龙骨”等古生物遗骸,即恐龙化石。
古道芳草碧连天
古道边的竹溪村,一个特具徽派风貌的小村落。
从山脊望去,农舍粉墙黛瓦,清溪环绕,巨树蔽天,古亭、石桥、青石街巷,一条延伸到万山丛林的古道,黑白相间的民居隐约于碧谷之中。不知为什么,一踏进小村,那首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儿歌:“长亭外,古道旁,芳草碧连天。岁月悠悠,羊肠古道,南来北往,过客匆匆……”若现耳边,呈现出一种古朴、苍劲、遥远、凄怆的感受。
寻访即将结束,听说随着“徽杭高速”竣工,皖南一线即融入“长三角”经济成长的快车道。徽州巍峨的山岳峰峦、深山僻壤的古村落、弯曲而又漫长的驿道、“峰脊沙漠”、神秘的民间传闻等等也将随之更广泛地进入人们的视野。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作者:龚玉和 武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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