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边凑,使我这酷爱小动物的异客也感受到了它们的友好。
也许全世界酒店中的自助餐形式都大同小异。但在约旦,或者说是这次所进住的酒店餐厅里,有一道腌制的酸橄榄有着纯粹的中东特色。在这些被橄榄树包围的国度,那酸橄榄特殊的味道反而使我有了些许思乡之情。如同那首叫做《橄榄树》的歌中唱到“……我的故乡在远方……”同时也在后悔干吗不多带几包榨菜。
佩特拉的峡谷
朝阳从窗帘的缝隙挤进了房间,刺向我的床头。忽然觉得这阳光的颜色有些异样,那是一种暖红色调的彩妆似的柔和的光线。由于到达佩特拉时已经华灯闪烁,自然不知窗外是怎样的一番景致。循着朝阳的引导,我“呼”地一声打开了窗帘……
那一刻的视线被窗外暖红色的石头山崖牢牢地攫住。忽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资料:佩特拉——玫瑰之城。
殊不知,还有更绝的美景等在后边。
在佩特拉遗址公园的大门口,我们拿到了门票和一张登记游客资料的表格。在记忆中,还是头一次进公园时被要求填表。在21JD(约旦货币)+8JD的门票里面,还含有可以骑行400米的马费,但另要付3美元小费。
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我们行进在1812年,英籍瑞士人、探险旅行家约翰·贝克哈特的足迹上。身边不时有身着白衣的贝都因人牵着马匹前来拉客。他们笑容可掬,热情而不失文雅,我不禁赞叹:连牵马的都那么有风度!
阿蒙在刚出发时就提醒我们:里面的路还很长,要徒步至少3公里……有的人已经坐上了那“帅马夫”的坐骑,而我则想用双脚亲近这片土地,觉得只有这种零距离的接触才能体现旅行的真正意义,何况对于这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胜迹,又何妨来他个“肌肤之亲”。
这是一条起源于2600年前的古老商道。
大约在公元前6世纪,阿拉伯游牧民族奈巴特人从阿拉伯半岛北移到了现在的约旦和南叙利亚境内,开始兴建佩特拉。
当年的佩特拉仿佛是一夜之间建起来的。繁盛时期,奈巴特王国的疆域从大马士革延伸到红海地区,但都城却始终是在群山围绕的易守难攻的佩特拉。到公元前321年,奈巴特人把一派繁荣昌盛的佩特拉作为首都。但似乎保密工作极好。几百年来,只有当地的游牧民族知道佩特拉的存在。这里仿若一座世外桃源。106年,罗马皇帝特拉见征服了佩特拉。奈巴特人从此对佩特拉失去控制。这里成了罗马帝国的一个省,称做阿拉伯人佩特拉区。363年,一场大地震破坏了佩特拉的很多建筑,佩特拉成了一个弃儿。7世纪,伊斯兰教在阿拉伯地区兴起,佩特拉又成了伊斯兰帝国的一个小省。1116年,欧洲十字军在佩特拉建立起一个王国。但好景不长,1189年佩特拉的十字军便又向穆斯林军队投降。佩特拉的历史就此断了章节。奈巴特人也在记载中成为一个谜一样的民族。
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就从历史的视线中消失了,甚至没有留下文字记载,只有一座石头城隐身在历史长河中。
“佩特拉”(Petra)在阿拉伯语中的意思是“被开凿的岩石”。因为这座城的全部建筑都是由人工在山崖的岩石峭壁上开凿出来的。而它与叙利亚帕尔米拉那些由石头堆砌起来的遗迹也区别于此。
在佩特拉峡谷,看到在岩壁上有很多洞穴,原来是凿岩而成的墓碑群。不同阶级不同身份不同国家的人有着不同规格的墓室。有些墓群开凿在没有工具就难以到达的岩石中。雕刻的图案也各不相同,有精致淡雅的,有古埃及金字塔式的,也有奈巴特特色的阶梯式山墙压顶装饰的。所有坟墓的建筑重点都在正面的雕刻上,内部则是毫无装饰的巨室。
玫瑰色的西克地峡
沿着河床走了半公里的样子,身上已经沾了不少马匹飞驰而过所带起来的沙地浮尘。太阳也高高地悬在了头顶上,幸亏身上带了矿泉水,才不至于早早地成了“木乃伊”。
前方突然出现的峭壁挡住了去路,我不得不抬起头来。这就是著名的西克地峡。这是佩特拉古城的惟一的入口。两边的峭壁高入云天,只给这条道路留了一条窄小的缝隙。感觉在最窄的地方一侧的石壁已经压到另一侧石壁之上,那一线天都不是最窄的。所以,当时此处城门紧固,只需少数士兵把守即可。这是一条沙岩上的巨大裂缝,在陡峭的悬崖夹缝之间蜿蜒一公里。西克地峡的峡底两侧岩壁上顺山势蜿蜒爬行着引水的石渠。今天,这石渠的水槽还完好地保存着。遥想当年,这长长的水槽不知曾使多少人免遭干渴之难。在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西克地峡,水源便是主宰战争成败的主要因素。
我还在为那鬼斧天工的水槽感叹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浅色衣服上笼罩着一层暖红的色罩。再仔细看周围的石头,那是怎样的一种绚丽呀!我张大嘴巴东张西望时,一定像个呆子。西克地峡的岩石映得空气仿佛都是红色的了。那是一种艳而不妖的红。高贵得就像一片红玫瑰,怪不得这里被称为“玫瑰峡谷”。
骑马的行程在进入西克地峡前就已经结束,后面由马车来代步。整个峡谷中时常响起“嗒嗒”的马蹄声。同行的小妹妹对落在团队后边有些害怕。她说这个峡谷没人的时候有点恐怖。而我却恰恰觉得在整个峡谷安静时,有种走入时间隧道、回到那金戈铁马时代的感觉。那时响起的马蹄声,又仿若是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我心中再现了当时的圣战之况。
幻境中的哈滋尼宝库
还没从西克地峡的媚惑中醒来,1公里多的峡地已经走尽。当看到两峡的缝隙间出现的那玫瑰红色的宫殿——哈滋尼宝库时,我差点被晃晕过去。
那是佩特拉最壮观的遗迹,是古代最宏伟的遗迹之一。这里完全由山壁实心的岩块雕刻而成。那场景会使初来者进入一种不真实的幻境,当你发现这座玫瑰之城真真切切地呈现在你眼前时,那几乎使你窒息的哽咽才会缓过劲来。
哈滋尼屹立在玫瑰色山崖下的石壁前,这是佩特拉古城保存下来的最古老最完好的石凿建筑。据传说这里是奈巴特王国的“藏宝阁”。整个大殿高达39米,宽约22米,分为上下两层。每层中间有6根圆形石柱。柱上刻有女神、武士等雕像。上下层的石柱加起来是12根,象征着一年中的12个月。石柱中间又有30朵雕花,象征着每个月的30天。那中间的石柱顶着的瓮状物据说是藏宝的盒子。后人对这藏宝之地有着太多幻想,于是使得这所谓的“藏宝阁”上多了许多枪眼。但至今,贪心的后人们也没有看到这“宝盒”中的一粒宝石。
从玫瑰城哈滋尼这里开始,马车便不再前行。高大的骆驼承担着后边行程中沙地跋涉的运输任务。
因为佩特拉曾经是古罗马帝国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现在还能看到很多古罗马特有的建筑,比如阶梯剧场、广场、公共浴室等等。
从哈滋尼宫殿沿着一条宽阔的沙石路向西北方走去,沿途可以看到大片的陵墓群,还有露天的古罗马剧场。剧场背靠山崖,有34层阶梯式石凿的7000多个座位。
沿着剧场再往西北走,就是曾经无比辉煌的古罗马大道了。它位于山谷尽头宽阔的大道上,那班驳的石板路依然承载着几千年的文明。罗马人占领这里后,在石板路两边立起了两排石柱,还建造了石头的拱门。从拱门前行不远,就是一座巨大的石窟宫殿遗址:“女儿宫”。据说是奈巴特国王为埃及法老的一位爱哭的公主所建。“女儿宫”的残墙至今依然耸立在这遭遇过多次地震的土地上。据阿蒙介绍是那些垒墙的石砖被大小交错地堆砌。中间放了些木头作夹层,以此减轻了石头间的摩擦碰撞,增加了弹性,所以才能历千年而不倒。由此我想到很多中国的古建。那些土木结构的中式建筑也可经历百年的风雨,但比起这些石头结构的建筑来还是显得孱弱短命得多了。圆明园在经历那场浩劫之后,留下来的就只有那些经得起历史琢磨的石头建筑了。
玫瑰城中的粤语 一路上有很多做生意的当地贝都因人,他们可以说是佩特拉的原住民。为了开发和保护这座古城,他们被迁出了古城的领地。所以,政府让他们在这里做些小生意、牵马、牵骆驼拉客人维生,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在古城中观看当地特有的工艺品——现场手工制作沙画。几只碗中装着各色沙子,手艺人往一个小瓶中依次灌进不同颜色的沙子,然后只靠一只小细棍子就勾勒出各种有当地特色的图案。在其中一处沙画摊前,居然遇到了一位会说流利粤语的贝都因人。他曾经在香港和深圳呆了7年,已经在那边娶妻生女。这次是回来是联系生意,他已经把中国当做自己的家了。
一路上我坚持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走了下来,彻头彻尾地变成了“灰姑娘”。好在下边的行程更让我充满了无限的向往,那就是浪漫的死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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