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之后,上帝选召亚伯拉罕并对他说,你要离开故乡和你父亲的家,到我所指示你的地方去。我要赐福给你,使你多子多孙,他们要形成大国。遵照上主的指示,亚伯拉罕一家离开哈兰,向西南的迦南地区迁移。按照旧约的记载,亚伯拉罕信上主,上主就认他为义人(创世记12:1-5;15:6)。 古代犹太历史学家约瑟夫的《犹太古史》也说,亚伯拉罕是第一位大胆地宣告上帝是宇宙独一的创造者的人。这似乎意味着,以色列人的祖先几乎从一开始就认识了上帝。 亚伯拉罕一家的迁移路线,大体上是沿着幼发拉底河沿岸,自东向西迁到靠近死海的肥沃地带,并最终定居在称为“迦南”的这一地带。据《旧约概论》的作者约翰•德雷恩说,旧约描述的亚伯拉罕及其后代即儿辈以撒和孙辈雅各的故事,可以肯定与公元前第二个千年前几个世纪出现的人口大迁徙相对应。当时沙漠上的游牧部落,正在向肥沃的地带迁移,而以色列人的祖先便是其中的一部分。这同时也表明,以色列人的历史差不多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 古代以色列人最终定居在迦南之前,还经历了两次十分重大的事件,这些事件以及对事件的记忆,后来成为以色列民族意识的核心成分。其中一个事件是出埃及,另外一个事件是在西奈山上与上帝立约。 在旧约故事中,这两大事件与摩西有关:上帝呼召摩西,并与摩西直接对话。以色列人离开埃及,正好在满三个月那一天到了西奈沙漠,他们在西奈山下扎营。摩西上山朝见上帝,上主从山上呼唤摩西,要他告诉雅各的子孙以色列人说:我背着你们,正像母鹰把小鹰背在翅膀上,把你们带到这里归我自己。如果你们服从我,守我的约,你们就是我的子民。全世界都属于我,但只有你们是我的选民(出埃及记19:1-5)。 在摩西领导下的这段历史,看来是以色列人独特信仰形成的一个重要时期。约翰•德雷恩对西奈山上发生的事件解释说,这就是旧约赋予“圣约”的含义:它是一个协议,它提醒获得自由的以色列人,上帝怎样为他们做了大事,并要求他们以忠实遵行摩西以上帝名义颁布的律法作为报答。这位《旧约概论》的作者还特别强调,以色列人基于圣约的理想不是后来大先知时代才有的事情,而是从以色列人经历上帝之初就开始了。 正如亚伯拉罕遵照上帝的指示迁往迦南一样,摩西也是遵照上帝的指示带领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奔赴上主的应许之地。不过以色列人将定居的应许之地,不是没有人烟的荒漠之地,而是已有许多人群居住的肥沃之地。上主呼召摩西之时就对他说:我已经看见我的子民在埃及受虐待;我已经听见他们渴望挣脱奴役的哀号。我知道他们的痛苦,所以下来要从埃及人中把他们拯救出来,领他们到肥沃宽广、流奶与蜜的地方:那里是迦南人、赫人、亚摩利人、比利洗人、希末人和耶布斯人居住的地方(出埃及记3:7-8)。 据约翰•德雷恩的研究,迦南这个地方有着悠久而灿烂的历史。早在公元前2000年以前,此地就曾有过不少重要的城邑。这些城市都有自己的领土和国王,彼此独立而自给自足,在公元前的第二个千年里,埃及就通过为数众多的这些当地统治者统治着迦南地。 不过当时没有一个族群称自己为“迦南人”,迦南也不是一个疆界分明的地区,很可能“迦南”当时是整个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北部地区的统称。公元前13和公元前12世纪之间,埃及的历史记载提到迦南地至少有两次不同的移民潮,它们都对埃及在当地的统治形成了威胁。以色列人肯定是其中的一个新移民,公元前13世纪末,“以色列”作为民族的名称也首次出现在圣经以外的埃及文献中。另一个重要的新移民是非利士人,他们来自克里特岛或爱琴海沿岸,后来定居在东地中海沿岸地区,并作为以色列人的主要竞争对手出现在圣经里。 如同希腊人兴起时的“国际环境”相对有利那样,以色列人兴起时也不需要面对外部的强大压力。当时埃及人和赫人的势力正在衰落,新兴强国特别是亚述和巴比伦,也还没有变得强大起来。因此,真正的挑战来自迦南本身,尤其来自采用了埃及人在迦南的-体制的非利士人。迦南各国当时都有自己的君主统治,也有比以色列复杂得多的-机构。以色列人的情形则有很大的不同。在进入迦南的初期,在继承摩西的约书亚死后,以色列人的十二个支族(他们源自雅各的十二个儿子)并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者。尽管上主为以色列人指派士师来领导他们,可是当时以色列还没有王,人人随自己喜欢的去做(士师记2:16、17:6)。 旧约叙述的故事似乎表明,士师时代的以色列人还没有发展出一种有效的-组织,尤其没有一个自己的王,因此在客观上有了对于王的需要。最后一位士师撒母耳,同时也是上主所立的先知,曾经领导以色列人打败了非利士人。但在他年老的时候,在他立自己的儿子为士师的时候,以色列人明确提出了立王的要求。以色列所有的长老都聚集起来去见撒母耳,对他说:你看,你老了,你的儿子又不学你的榜样。所以,请替我们立一位王,治理我们,像其他国家一样。撒母耳起初很不高兴他们要求立王的事,后来又一次听了他们的话就向上主陈述。上主说:照他们所要求的给他们王吧!(撒母耳记上8:4-6、21-22) 从旧约叙述的故事来看,进入迦南之后非正式的士师制度转变为正式的君主制度,已经成为当时以色列人的一种强烈愿望。约翰•德雷恩认为,士师时代的以色列各支派不是被共同的管理机构,而是被他们共同的宗教信仰凝聚在一起。支派之间的联盟有时是有效的,但是在当时竞争非常激烈的局面下,这种松散的支派联盟已经不足以应付环境的挑战。非利士人只是以色列人必须不时抗击的一个族群,附近的以东、摩押以及亚扪人、亚玛力人等等,都在与以色列人争夺迦南的土地。以色列人急需有效地对付所有这些竞争对手,这是他们采纳君主制度的主要动因。 除此之外,其他因素也明显在其中起着作用,说明君主制度对以色列来说是不可避免的。这些因素包括:以色列人的人口增长很快;有限自然环境下的社会变得日趋复杂;铁制工具的使用增加。在所有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最终导致了一个有组织、有君王的以色列国家的出现。
2006年9月13日(农历二〇〇六年七月二十一)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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