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发掘的C区狮子坪,是旧县坪遗址战国时期遗存的密集分布区。纵观7年的发掘资料,战国时期的遗存鲜见于其他区域。
汉代遗存分布于遗址的东部,具有鲜明的城市性质的布局特点。其中,C区狮子坪继续发挥冶铸功能;S区为衙署区,发现战国—六朝遗迹多处。2003年清理出汉代大型夯土台基一座,台基的上部叠压有利用汉代台基改建的六朝衙署建筑,建筑设施等级很高。遗址的A、B区和遗址西端的台地是主要的居住区,中部地势最低的长坪为当时的制陶工业区。
支持旧县坪汉代遗存为朐忍县治所的证据主要包括:2000年在C区出土了带有“朐”字刻款的汉代陶钵;2001年在C区发现了“□君”封泥和S区SK1中的记事木牍,进一步显示了遗址的行政地位——朐忍县治的可能;2004年朐忍令景云碑的出土,应该是确认朐忍治所更为直接的证据。
去年在遗址北部清理出的一段夯筑城墙和城区至江边通道的发现,则进一步增进了对于朐忍故城整体布局的了解。
城墙是在北边凹处见到的,用夹杂有汉瓦残片的黄土夯筑而成。城墙残长约40、宽6—7、存高不足1米,边坡为六朝地层叠压,应该筑于汉代。城墙的发现,验证了史籍中朐忍“有大小石城”的记述。和中原习见的规整汉城不同,峡江地区的汉城城防与东北地区一些山城的构筑有些相似,即主要凭借天堑,只在地势低处筑墙。人为修筑与自然地势浑然一体,可以说是峡江地区的一个特色。
2004至去年发掘清理出残长约70、宽约2米的城市道路。道路位于遗址东南部,直抵江边,为石板修筑的阶梯式路面。清理情况表明,该路修建于汉代,六朝时期进行过修整,应是朐忍城衙署连接峡江的唯一通道。
发掘表明,六朝时期的城市布局在汉朐忍城的基础上有所扩充。在E区清理出的EF401是六朝时期的大型建筑。该建筑构筑在汉代夯土台基之上,面阔四间,修建有整齐的砖砌暗渠,是遗址中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六朝时期建筑,当为该期的衙署治所。A、B区和遗址西端的台地仍然是当时的主要居住区。中部地势最低的长坪,其东半部存在六朝时期的陶窑,仍为制陶工业区,其西半部在六朝后期被辟为居住区。六朝时期的城市道路与城墙未见明显变化。
旧县坪遗址整体分布约1平方公里,年代跨度为西周末至六朝。从堆积情况看,城址是不断扩大的,但总体而言,得以留存的相对完整的遗迹很少,可能是可资利用的空间有限,只得辟旧建新的结果。西周至春秋时期遗物仅在铸造区北部有零星发现,战国时期遗迹则见于大坪南、北侧,分布有所扩大。汉代遗迹不仅环绕沟谷,且在西面台地和北侧坡上也有分布,其时的常住人口除官员、部曲、工匠外,可能也有少量军队。六朝时期的沟渠、房址已遍布全城,一度兴盛。史载朐忍于北周武帝天和三年(568)迁治汤口,改为云安,旧县坪当即衰落和萧条。今旧县坪遗址东、西大型墓地——马沱和张家嘴墓地的发掘已接近尾声,所见为战国至六朝时期墓葬,与旧县坪遗址的年代跨度相始终,也和史书记载相吻合。从遗址R、K、B、E诸区六朝层位普遍堆积有厚达2—3米纯净红土的情况看,县治迁出后不久曾发生2次大范围、大规模的滑坡,最终导致汉晋朐忍城湮没世间。
云阳旧县坪遗址历经7年的连续发掘,借助考古学手段印证了学术界有关朐忍城位于“旧县坪”的学术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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