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头鲸歌声蕴含人类语言要素

　　1971年，美国两位动物学家罗杰·佩恩和斯科特·迈克威对座头鲸的歌进行分析后发现，不同的“歌手”还会随意在歌声中加入“花音”。同时，座头鲸的歌曲还在不断改变。他们认为，座头鲸唱的歌，充满了不完整的尖啸、呜咽、低吟，这种曲调的变化，在其他动物中是少有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弄清其意义。他们曾经提出一个假设，座头鲸的歌声中含有像人类语言一样的语法结构。两人把该观点发表在当年的美国《科学》杂志上。在人类的语言中，由单词构成分句，分句组成句子，句子连成话语。这是一种具有层次性结构的语言，这种层次结构有助于语义的理解。但是在当时，人们认为这种假设过于主观。

　　近日，美国《每日科学》报道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神经科学博士铃木隆二及其同事的最新发现：音乐是座头鲸的语言。至少，在座头鲸的歌声中，包含有人类语言的要素。

　　铃木隆二编写了一个能检测声音单个组合的计算机程序。这个软件用统计学方法，把声音组合转化成 “AAABBB”或者“ABACC”这样的符号，使得计算机和分析人员都能识别声音的特殊结构。科学家借助这个软件，终于客观地证明了座头鲸的歌声中确实存在着具有层次性的语法结构。它是渐次扩大的重复片段的分层排列，有点类似人类的音乐，数秒长的口哨和拍击段落是音符，音符再组成旋律，旋律最后组合成真正的奏鸣曲。计算机分析还表明，座头鲸的歌声具有不同的复杂程度，越短的歌声包含的意思越复杂。到目前为止，座头鲸是已知除人类外惟一使用这种语言结构的动物。

　　科学家认为，座头鲸的歌声虽然很复杂，但还不能与人类的语言相提并论，它们不会同人类一样，使用能够代表确定或抽象事物的名词。铃木隆二说：“尽管座头鲸的‘歌声’无法与人类的语言相比，但海洋生物可能有一种较高层次的语言沟通。‘歌声’或许就是海洋生物特有的交流方法。”

　　“天才作曲家”常将新曲换旧谱

　　座头鲸不仅会唱歌，而且还会“作曲”。每年，随着南来北往的回游；它们修改着所唱的歌，以至于在几年内其歌曲可以完全变样。有人将1964年录制的座头鲸所唱的歌曲与1969年录制的进行比较，其差异竟似贝多芬的乐曲与当代甲壳虫乐队的音乐之差别。座头鲸这种奇妙而复杂的作曲能力，是除人类外动物世界绝无仅有的。 

　　美国一对夫妇曾收集了百慕大座头鲸近20年的歌唱录音，他们的分析研究表明：在百慕大地区，所有的座头鲸在同一年里都唱同一首歌，但到第二年它们却都改唱新歌。两个连续年份的曲调相差不大，都是在上一年的基础上增添新的内容，这说明它们能记忆一首歌中所有复杂的声音和声音的顺序，并储存这些记忆达6个月以上，作为将来唱新歌的基础。这样，这一地区座头鲸所唱的歌曲就一直在演变，但不管变化多么复杂，每只座头鲸还是同伙伴们一起变化着它们的歌曲。这样，人们每年听到的座头鲸的歌曲就成为绝无仅有的了。

　　生活在不同海区、不可能相互接触的座头鲸唱的歌是不同的，发出的声音有明显差异，说明这些歌是每个种群独自遗传给后代的，但有趣的是，所有歌曲的变化都遵守同样的规律，而且具有同样的结构，这与不同地域生活的人类所形成的方言非常相似。例如，每首歌中大都包含6个主旋律段，即带有几个完全相同或稍有变化的乐句的6个乐段，每个乐段又包含2～5个音节。在任何一首歌中主旋律段落出现的次序都一样，虽然有时会漏掉一个或数个主旋律段，但剩下的主旋律段永远按预定顺序进行。根据两地的座头鲸以同样的规律作曲，足以表明它们继承了一套作曲规则，并据此来歌唱。这些作曲规则或许是后代向上代学的，或许是作为一种本能遗传下来的。

　　座头鲸为什么要唱歌?至今说法不一。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求爱方式，雄性座头鲸必须尽情表演，以歌声赢得雌性座头鲸的“芳心”。一些科学家认为，座头鲸唱歌是要传递信息。穿过数千公里海洋的座头鲸依靠歌声建立自己的语言世界，使其小群体保持不散。美国纽约康奈尔大学的克利斯托弗·克拉克对座头鲸进行了长达9年的跟踪研究。他使用美国海军的一个水下麦克风网络系统“倾听”座头鲸的歌声。他认为，实际上座头鲸是利用歌声进行回声定位，辨识海底海山一类的地形位置，帮助自己安全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