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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似曾相像的同类。孩子的后面跟着年少的丫环,又怂恿小孩上前,又有点犹豫的神态,她大概也对人体的骨架结构有点好奇。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这两名是“科普的对象”,画得出神入化。
再看两具骷髅的主人,是一位面目清秀的-,面容略为丰腴,看来生活状态不为拮据。衣着得体清洁,不华贵,也不算差。她状态安详,半露酥胸,怀抱婴孩。看起来孩子头埋在母亲胸口在吃奶,或在小睡。母亲站在-骷髅的身后。前者为失去生命的骨架,后者为哺乳的女性抱着婴儿,对比真是鲜明。这样的艺术题材,不禁使我想起基督教雕塑中怀抱圣婴的圣母。那是神的形象,而国宝画页中是一个生动的民间妇女。还让人联想到他的丈夫大概有事,刚离开一会儿……
画面表现的环境是旅途一站,背景画出标有“……五里”路名的石墩,还点缀青竹数枝。一幅担子,两个方木箱,扁担横斜,生活用具不少,草席、水罐、钵头等。我猜想是有一位男子,挑着担子,沿途做“科普工作”,看的人一定不少。他们一家人应该可以做“今天的科普志愿者”的。
我的理由是:他们是无神论者,不怕死尸,敢用骨架向百姓做展示,晚上睡得着觉,因为骷髅装在担子、箱子里,一直伴随他们前行。他们还懂得一点医道知识,把骨架处理得干净,连接得准确,展出时很“科学”,不能散架。他们还很善良,给-骷髅戴帽披衣,很有人情味。两个骷髅是他们谋生的“工仔”,又是随行的伙伴。在展出中,让许多观众了解了人体的构架。
与这幅画同时展出的南宋画页还有四幅:《江亭揽胜》、《薇亭小憩》、《雪堂客话》、《郊原曳杖》,都很好。而我作为一名科普工作者,却永远忘不了这幅“骷髅幻戏”画页。画者为南京李嵩,钱唐人,曾被朝廷画院待诏李从训收为养子。想得到他很有才华,很能体会生活真谛,才画得如此精彩。
面对这幅画,还有许多遐想:那位没在画面里出现的主人,是会操纵两具骷髅作表演的,而且动作很有趣,否则,那个天真孩子怎会向那里爬呢?
真是国宝,东方的画韵,东方的手法,留出了那么多的艺术空间,给今天的我们想象思考,画有尽而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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