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两位美国学者特伦斯-考夫曼和约翰-加斯特森,破译了一种已经无人能懂的古代象形文字,这些文字属于2000多年前神秘的墨西哥“地峡文明”,两人一时名声大噪。时隔十年,最近另两位美国学者对他们的研究方法和破译结论提出了质疑,引发了有关古代美洲语言研究的争论。
“地峡文明”发现于墨西哥东南部特旺特佩克地峡,因此得名,属于中美洲古代文 明。实际上,直到二十年前,我们对“地峡文字”仍然一无所知。因为最初只发现五个刻有地峡文字的标本,每个只有短短的几行文字。1986年,建筑工人在墨西哥南部发现了一个8英尺高、5英尺宽的巨大石碑,刻有400多个“地峡文字”。就是利用这一石碑,并参考当地仍在使用的一种语言,1993年美国学者加斯特森和考夫曼声称他们成功破译了地峡文字,并出版了他们的著作,这使他们名声大噪,一时齐名于大破译家商博良和大卫-斯图亚特。
已退休的耶鲁大学考古学家迈克尔-乔和另一位语言学家斯蒂芬-休斯敦,在上一期的《墨西哥语言学杂志》上撰文,提出了他们对地峡文字破译结果和破译方法的质疑。乔和休斯敦都是杰出的玛雅文字专家。“能够破译这样一种已经灭绝的文字系统,那当然是世界性的学术荣誉。”休斯敦说,但实际上这种破译只是糟粕而已。他说:“我的学识告诉我他们的破译结果根本是不可信的。”
由于争论的四人都是受人尊敬的学者,这使得局面很尴尬。加斯特森,纽约奥尔巴尼大学语言学家,是研究中美洲文字的专家。考夫曼则是匹兹堡大学考古学家和语言学家,曾经在墨西哥南部进行了长达十年的语言研究。两人花了十年的时间完成了地峡文字的破译工作。目前他们已经他们在写给《太阳报》的电子邮件中做出回应:“他们反对我们的方法和结论,这很容易答复,我们会以科学的方法答复他们的。”但是他们拒绝做出更多的评价,表示不想在媒体上争论这件事情。
休斯敦和乔的质疑大部分是基于新近发现的一个翡翠面具提出的。这个翡翠面具的背面刻有属于“地峡文明”的文字。在去年乔听说它之前,这个属于私人收藏品的面具一直不为人知。他们说能够用面具上的文字检验他们同行的破译结论。
在墨西哥报纸上,他们遵照加斯特森和考夫曼的破译结论,公布了面具上的一些文句:Take he take cloth sun? Your cloth he your take throne bludgeon.结果根本就是不知所云,毫无意义。这说明以前的破译结论根本就是错的。
面具上还包含有大约20个以前未见过的象形文字,这说明地峡文字仍然有大量未被发现。休斯敦说,利用一部分文字破译一种古代文字,就像用一半字母重建英语系统一样。
他们还认为加斯特森和考夫曼的破译极其陈腐平庸。大部分中美洲文字被译为表示重大事件的词:神、王、战争、王朝等等。
休斯敦和乔还质疑他们同行使用的破译方法。休斯敦说,语言学家破译一种已经灭绝的文字通常使用可参照的“双语文本”,这种文本包含同一内容的待破译的神秘文字和我们能够辨识的一种文字。例如,大考古学家商博良(Jean-Francois Champollion),在十九世纪初期就利用罗塞塔碑破译了古埃及象形文字,此碑包含了同一内容的埃及文字和希腊文字。但是考夫曼和加斯特森没有这样的“双语文本”。他们使用地峡地区一种仍在使用的语言作为参照,认为其与古代地峡文明有关。但是没有证据能支持这一论点。
在地峡文字问题上,大多数语言学家站在乔和休斯敦的一边。曾整理过地峡文字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中美洲语言学家玛克利说:“他们的研究存在巨大缺陷。”
一些人还对这么快就破解了地峡文字持疑问。哈佛大学语言学家大卫-斯图亚特说,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工作,几十名玛雅学者才破译了80%的玛雅文字。大卫-斯图亚特是破译玛雅文字的核心人员,其父亲是玛雅研究中心主任乔治-斯图亚特。因此他对加斯特森和考夫曼的工作表示怀疑。
研究人员说,破译古代文字绝不仅仅是文字游戏。“他是了解书写人思想的窗口。”大卫-斯图亚特说。事实上,几种古代文字仍未被破解,包括印度河谷文字,一种4000多年前流行于印度和巴基斯坦的文字系统,古希腊A类线性文字,一种在3500年前的克里特石碑上发现的文字。他还对真正破译“地峡文字”不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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