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对天文很感兴趣,因为“天文学的实验室就在天上”,仰首即是。最终因为酷爱,在游学英伦时,弃造船而以天文为终身职业。回首往事,老先生向我们揭开了心中永远的隐痛:“我三岁时,父亲就没有了,母亲抚养我非常不容易,但我也没能够好好……”话犹未尽,一滴清泪从右眼角慢慢渗了出来,尽管很快被悄悄抹去,但话音还是哽咽了。真是一位至情至性的老人!
我国古代天文学辉煌灿烂,到近代却逐渐式微。五四以来几代天文学者承前启后,就是期欲复兴我国天文学于世界先进之林。正是怀抱此念,王绶琯50年代回国后,跟随张钰哲等前辈天文学家一起为新中国的天文事业奔走谋划,一刻也不敢懈怠,而终有所成。在成就面前,王绶琯谦虚而又风趣:“我最多顶得上一个臭皮匠。”他同时对新一代学者寄予了无限的期望,在一首诗中写道:“忧国心弥切,文章老未成。路遥须骐骥,移爵壮君行。”
如今,王绶琯热心于把一个科学家对科学的执迷传输给下一代。一年前,他和60多位科学家一起发出了倡议,向北京市的中学生开放国家重点实验室,让孩子们接触第一流的科学家和设备。“华罗庚碰到熊庆来,才能成为华罗庚,要给青少年自由发展的机会,引导他们走最实最直的路。”他高兴地说:“现在有的小孩子,天文书看得比我还多!”
除去与天文有关的物品外,王绶琯家中有两样东西令人格外感兴趣,一是客厅里的一大摞《居里夫人》、《高老头》等中外名片的录像带。这是多年的积累,电视上有好的片子,王绶琯就和夫人一起录下来。
还有就是书房里的那半架泛黄的线装书,多是《白石道人集》等古诗词集,这正是主人的一大爱好:“年轻时读了,现在回味回味。”我随手抽出一本杜诗,只见书页上满是圈圈点点。“我们这一辈人对杜诗的感受比较深”,王老微笑着解释。不错,充满家国情怀的杜诗,是契合爱国者的心态的。如今,造诣颇高的王老和同道中人还组成了“中关村诗社”,时相唱和,不亦乐乎。
临别,老先生欣然命笔,为本报题词:“科学、文学、艺术,知之、好之、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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