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站在太阳底下说,我没有造假!”
9月7日,因“曹操墓”真伪之争频频“曝光”的徐焕朝如此告诉《中国经济周刊》。阴雨中,这位年愈六旬的安阳县安丰乡西高穴村委主任满脸疲惫。
此前,河北籍学者闫沛东称“曹操墓”系安阳地方官员联手考古人士“造假”,并称已掌握了18件“铁证”——一石激起千层浪。
除了徐焕朝,安丰乡党委书记贾振林、“曹操高陵”墓葬考古队领队潘伟斌,也是闫沛东“造假”说中的关键人物。
“我敢站在太阳底下说,我没有造假!”
细雨迷离中的西高穴村已经少了往昔的喧嚣。不过,这里的一切并不平静。
“现在这里的老百姓都不敢乱说话,生怕哪句话被谁放大,当上‘名人’。”采访中,前往“曹操高陵”“看稀罕”的安阳当地人士老汤如是解读“村民大多不愿意回答记者的问题”。
几经周折,记者在西高穴村村委会找到了徐焕朝。“曹操墓的认定是专家说了算的,我说了不算的,再说了我一个小村委会主任,哪有那么大能耐去欺骗那么多专家。”徐焕朝告诉《中国经济周刊》,“我敢站在太阳底下说,我没有造假!”
对于闫沛东称曾“暗访西高穴村并进入墓室调查”一事,徐焕朝说,“这是造谣的,在墓区工作管得很严,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据媒体报道,闫沛东出具的“铁证”之一为西高穴村徐姓村民出具的,参与造假并将63块假造文物“埋进大墓”的“书面证明”。
徐焕朝告诉记者,从发掘“曹操高陵”开始,一共有约60个村民参与,其中,徐姓的村民共有16个,大部分参与发掘的村民并不能接触到出土的文物。
采访中,《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找到了在墓区工作时间最长、负责开三轮车运土的徐奉华,徐为参与“曹操高陵”发掘工作的16个徐姓村民之一。对于外界质疑曹操墓出土文物造假的说法,徐奉华称“这不大可能,光清理墓室下面的淤泥都费了好几个月,咋埋下去呢。”
“除了考古队的人员外,考古队所用的工人全部是西高穴村的,都由干部推荐,考古队也复印了他们的身份证。”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曹操高陵”墓葬考古队领队潘伟斌告诉《中国经济周刊》,“在墓区的工作人员都发有工作证,工作证分两种,一种是可以进入墓室,另一种是不能进入墓室的。”提及闫沛东的“暗访说”,潘伟斌表示,这不可能。
至于闫沛东所称,该村徐姓村民出具的参与造假的“书面证明”,徐焕朝给予否认,“这肯定不是我们村人写的,‘洋’字都写错了(证明中,渔洋村误写为‘渔阳村’),渔洋村离我们村就一公里,以前我们村没小学,都是在渔洋村上学的,咋可能写错?”
闫沛东通过媒体出具的“证据”称,潘伟斌和安阳县安丰乡党委书记贾振林,通过渔阳村民龙××,在河南省南阳市张衡东路一个假文物窝点订制了63块“文物”。《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多方探访发现,此处多为汽车商铺,文物造假窝点一说尚无法证实。
“事实胜于雄辩,真的假不了。”对于制假窝点定制“文物”一说,安丰乡党委书记贾振林在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时表示,“别说南阳张衡东路没发现造假窝点,即使有,也不能证明曹操墓出土的文物就是假的。有造假窝点也好,有造假的模具也好,这有必然关系吗?就像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一样,殷墟门口卖仿制甲骨文的很多,你能说殷墟出土的甲骨文都是假的吗?”
针对闫沛东出示“证据”认定“曹操高陵”的“出笼”系潘、贾二人一手“导演”,甚至“盗墓”亦是其“幕后”安排一说,贾振林则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这回我还成了贾导演了”。
就上述回应,《中国经济周刊》记者亦欲听取闫沛东的意见,但多次拨打闫的电话均无法接通。所发短信,闫亦未回应。
“关键时刻,权威不应缺席”
鹿死谁手,尚存悬念。不过,闫沛东已经成了“名人”。
闫沛东,媒体冠以“河北籍学者”,身兼“联合国世界新经济(中国)研究会秘书长”、“《中国文化发展内参》执行总编”、“中国三国文化研究中心顾问”、“北京龙腾盛世旅游文化信息咨询中心主任”等职。
9月5日,闫沛东剑指“曹操高陵”造假,且称已掌握18项“铁证”,包括订制的造假石牌,35万重金买的造假模具……详情若公之于公,安阳市某领导亦将落马等等。潘伟斌、贾振林则称闫捏造事实,欲诉闫“诬陷”。闫则“欢迎起诉”。双方虽措辞激烈,但截至本刊发稿时,尚无实质行动。
近日,《郑州晚报》报道称,闫沛东公开的四个身份皆为造假,系靠质疑曹操墓蹿红网络,但查无此人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