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木伦遗址出土的诺氏驼右上颌骨(前)和皮毛犀牙齿化石(后)。本报记者 邢宇皓摄
此次考古发掘出土的部分石器标本。本报记者 邢宇皓摄
乌兰木伦考古发掘现场全景。资料照片(乌兰木伦遗址考古队提供)
一次偶然的发现,让人们进入了通往几万年前的时光隧道。
古生物化石爱好者古日扎布最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2010年5月,他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乌兰木伦河边一处泉眼旁发现的十几件古生物化石,竟然引导考古学家们揭开了一处在我国非常罕见的旧石器时代中期古人类遗址。
2011年11月3日,在地质学、年代学、人类学等多学科专家的协助下,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和鄂尔多斯青铜器博物馆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公布了他们一年多来对乌兰木伦遗址的初步发掘成果——虽然目前发掘的遗址面积只有区区几十平方米,但足以成为该地区90年来最重要的一次考古发现。
东亚地区是否存在旧石器中期文化?人类学意义上的中国“现代人”是来自非洲还是源于本土进化?考古学界多年悬而未决,并不断引发激烈辩论的热门话题,由于鄂尔多斯市乌兰木伦遗址的最新发现——
“从进化的角度看,那时的人类与今天的我们已经相差无几,而他们对岩石的认识、狩猎的知识,远远在今人之上”
在乌兰木伦遗址发掘现场,记者看到,仅在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发掘面上,就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十个不同颜色的标签——标签,标明的是出土标本的精确位置;颜色,则对它们的类别进行了区分。
“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发现。”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所长陈星灿研究员感叹道。目前,已经出土了4000余件人工打制的石制品和3200余件古动物化石,在发掘现场以及沿乌兰木伦河向上下游拓展三四十公里范围内的考古调查,让考古人员采集到人工打制石器遗物超过1400件。“从进化的角度看,那时的人类与今天的我们已经相差无几,而他们对岩石的认识、狩猎的知识,远远在今人之上。”陈星灿说。
“和萨拉乌苏一样,这里也属于湖相沉积的地质构造。但在这处遗址被发现前,从没有人注意过这一点。”中国科学院地质地球与地球物理研究所袁宝印研究员经过研究后认为,今天的乌兰木伦河流域在几万年前曾是湖泊,并有多条河流注入乌兰木伦古湖,遗址所在地就是其中一条河流进入古湖形成的一处三角洲。他解释说:“这里靠近水源,同时,来饮水的动物又为古人类提供了丰富的食物来源;大量石头也为他们制造石器工具提供了原料。因此,这里成了古人类活动的理想场所。”
1922年发现中国第一个旧石器时代遗址并采集到第一件人类化石牙齿标本的萨拉乌苏,距离乌兰木伦只有30公里。但90年来,相关考古进展并不显著。“东亚地区是否存在旧石器中期文化?中国的旧石器时代是如何演进的?中国‘现代人’起源哪里……这些问题,在上世纪的研究中都未能得到解决。”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黄慰文研究员说,“此次乌兰木伦遗址发现的成果多、研究的潜力大,有望补充此前的研究。”
“发现了大量制作成型的骨器,它们和‘修柄’石器一样,都是旧石器中期的典型特征”
此次在乌兰木伦遗址出土的石器工具包括锯齿刃器、凹缺器、各类边刮削器和适于装柄的各类尖状器、鸟喙状器、石锥、石钻、石刀、使用石片、盘状器、雕刻器、原始石镞等,类型非常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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