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些幸运的男人被解救下来了。在安全区的一个学校里,有几十个中国兵混在平民中间,日军依照他们的方式检查了一遍之后,正准备把这些“俘虏”带走,几名妇女哭喊着叫着自己的丈夫和兄弟,这些被认领的男人,都被留下了。
就是用这样的方式,一个好心的妇女竟然救下了一个“丈夫”、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这些不知是兵还是普通人的男人被救下来时千恩万谢,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妇女自己的丈夫和哥哥,就真的死在日军的刺刀下。
最后,当这位可敬的妇女再一次去认领一个“叔叔”时,日军认出了她,一把刺刀刺中了她的胸口。
安全区的女人难逃兽兵暴行
安全区中有一个特殊的所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女子学院,所以,容留的都是女人。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代理院长就是我们在以后的文章中要讲到的魏特琳,她的中国名字叫华群,因此被难民们称为华小姐。最多时候,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收容妇孺大约有九千多人。
文理学院给妇女同胞带来希望,却也一直被饿狼般的日本兽兵紧盯着。每天晚上,都会有日本兵成群结队地从五台山边的竹篱上爬进校园施暴,华小姐的抗议有时成功,有时却反遭日本兵的耳光。
12月17日晚上,二十几个妇女被上了刺刀的日军从房子里拖出来。妇女们哀求着、哭泣着,跪在地上。华小姐和德威南夫人、陈夫人一起上前阻挡,最后竟被军官拖上卡车。愤怒的抗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恢复了自由。但这仍没阻止日本人抢去十二名姑娘。
除了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其他安全区收容所的妇女也在劫难逃。
12月15日夜,7名日本兵闯入金陵大学图书馆,突然扑向7名女难民,其中3名被奸污;
12月17日,在光天化日之下,日军士兵当着许多男人、妇女和儿童的面,在神学院的大厅里强奸了数名妇女;
12月20日,数名日军闯入外侨邓尼尔医生的住宅,将两名妇女从楼上拖到楼下,强奸、蹂躏达3小时之久;
12月25日,在圣经师资训练学校,有27名妇女被强奸,其中一名年仅12岁……
妇女们终日惊恐万分,她们故意把脸抹黑,剪短头发,但仍不断地有女学生和女难民被几十个几十个地抓走,一到晚上,安全区总是有女人们尖锐的声音,呼叫着救命!救命!
不过,也有一些妇女被幸运地救下。
12月17日,当两名日兵闯入德侨拉贝的住宅正准备玷污一位姑娘时,拉贝赶了回去,将两名日军轰走;
12月19日下午, 4名日本兵正在汉口路19号金陵大学职员住宅中强奸妇女时,美国人贝茨、费区、史密斯赶到,日本兵被赶走,这几名外国人还将室内所有妇孺护送到金陵大学主楼;
12月18日,费区又将平仓巷13号内正在强奸的3名日本兵赶走,用汽车将受害妇女接去金陵大学收容所。
1938年1月1日,魏特琳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花园的竹林中,把一个正在追逐中国姑娘的日本兵驱走,使这位姑娘免遭摧残……
黄头发蓝眼睛的“洋菩萨”
南京城因为是当时的中国首都,因此有很多外国人。但开战之后,大部分外国人都撤走了,到最后只剩下二十多个。他们面对那些可预见的危险,做出了艰难的选择,就像《金陵十三钗》里的约翰,面对朋友的劝告,他也犹豫了一秒钟。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留下来了。为这些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提供安全保护,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虽然最开始,他们只是打算在南京维持几天或几周就关闭安全区,但是面对日日夜夜不断涌入的难民,他们下定决心要拼命支撑。
有些秃顶、戴着眼镜的德国人拉贝是安全区国际委员会的主席,在佑护安全区难民的那些日子里,他比其他外国人更加殚精竭虑,他要跟日本大使馆的人交涉,要管安全区内每一个人的吃饭,要保护任何一个可能遭到屠杀或者奸淫的难民。
每天晚上,都有难民的敲门和哭号声,他一天晚上要起来数次把那些难民放进来。最后,拉贝的住宅和小花园,挤进了六百多名中国难民,他还把许多中国妇女藏在后院矮小简陋的茅屋中,防止她们遭受日本兽兵的伤害。
他专门建立了一套警报系统。只要有日本兵翻过院墙,妇女们就会吹响口笛,拉贝听到后会立即冲到院内将日军赶走,这种情况太频繁了,以至于拉贝晚上几乎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安全区和红十字会的其他外国人也在不竭余力地保护着中国的难民。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