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医学权威期刊《柳叶刀》刊登了一篇关于“超级细菌”的研究报告,报告称发现了一种具有多重抗药性、几乎能抵抗所有抗生素的危险基因突变产物——含有NDM-1 的“超级细菌”。目前,研究人员在印度和巴基斯坦确认病例逾百人,在英国确认了37名患者,类似的“超级细菌”感染也出现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荷兰等国。
很快,英国卫生部就“超级细菌”发出防范警告,科研人员也劝告大家,在印度接受过医学治疗的英美患者身上多携带了这种变异基因,因此,“大家最好不要去印度”。
一石激起千层浪,“超级细菌”的“超级抵抗力”、“超级繁殖力”和“超级传染力”引起了世界性的恐慌。
有专家认为,十年内难以研制出对抗药物,也有人将“超级细菌”列入了超越SARS、H1N1的“世界性难题”,更有人将“超级细菌”归入未来百年人类面临的“七大灾难”。
就在人们都惶恐不安,以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之时,好消息出现了。研究人员称,“超级细菌”并非“天下无敌”,替加环素和粘菌素将是摧毁“超级细菌”、保卫人类健康的利器。
事情进展至此,似乎是一个专业性的医学问题,而且万幸的是,这一“噩耗”已经以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收尾。
但是,一切真的如同所看到的那样简单吗?
“超级细菌”真的很“超级”吗?
“超级细菌”之所以能让人们谈虎变色,是因为研究人员所强调的“几乎能抵抗所有抗生素”,而且,它是“危险基因突变产物”。也就是说,“超级细菌”“刀枪不入”,很难被杀死。同时,它还是一种最新出现的“恐怖分子”,人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超级细菌”真的很“超级”吗?
中国疾控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所所长徐建国告诉《中国经济周刊》:“NDM-1属于可移动遗传因子,它可以在细菌中传递,使更多的细菌变得耐药,而且耐药范围比较广,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非常重要的发现。但是NDM-1并非是不可治疗的,接触感染的性质也决定了它不可能在全球造成大范围的流行性疾病。”
西安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主任医师冯合才曾做过多年的菌种研究。在他看来,首先,“超级细菌”的称谓就有着故意夸大的嫌疑,“细菌没有级别的分类,更无从谈起‘超级’”。其次,NDM-1本身并不是细菌,而是存在于细菌中的一种基因,也可被称作一种酶,能让细菌产生耐药性。
“抗药细菌早已不是新课题了。上个世纪60年代,美国就曾因为抗药细菌的问题导致发病率突高。之所以这次NDM-1如此受关注,是因为NDM-1的耐药范围比较广。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所谓的‘超级病菌’只是抗药细菌家族中的新成员罢了。”
冯合才解释说:“药物所杀死的只是部分细菌,幸存下来的细菌就具备了对这种药物的抵抗力,它所繁殖的下一代细菌也具备了这种抵抗力,所以抗药细菌从药物出现的那一刻也就同步出现了。”
冯合才认为,“超级病菌”被“热炒”是不符合常理的。“NDM-1并非是医学难题,找到它的‘天敌’并不难。而且,它不通过呼吸道传播,因此不会大范围扩散,大家大可不必恐慌。”
“超级细菌”们为何越来越多?
让冯合才等业内人士担心的,并不是“超级细菌”的出现,而是“超级细菌”们越来越多。
据冯合才介绍,如今抗药菌种越来越多,像“超级细菌”这样几乎对所有抗生素都有抵抗能力的菌种也越发常见,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坏消息,因为“它们已经成为医院内感染(指原无感染又不在传染病潜伏期的病人,入院后在医院内受到的感染)的重要病原菌,而这种状况是因为滥用抗生素引起的。”据其介绍,西药中,口服药大部分都有抗生素的成分,而注射药剂基本上都是抗生素。
中国医科大学副教授张明告诉《中国经济周刊》,全球都普遍存在着滥用抗生素的现象,特别是一些刚开始富裕起来的第三世界国家。“例如在印度、南非等国,抗生素仿制药非常受医生和病人的欢迎,因为价钱便宜。”
以印度为例,据张明介绍,该国在30年前已经制定了一项政策:为让广大穷人看得起病、吃得起药而大力扶持本国抗生素仿制药的生产。几十年来,抗生素仿制药在印度“遍地开花”。“印度大概有7万多只不同品牌的抗生素制剂同时在市场上销售,由此创下了‘世界之最’,而世界卫生组织向世界各国卫生部门推荐的常用抗生素制剂只有250只。也因为这种现状,世界卫生组织在全球30多个国家的医学实验室都建立了耐药菌株监测网。统计资料显示,滥用抗生素每年给世界各国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达60亿美元以上,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