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本身的进步,而是我们的思想变得更现代化。在这类智力测试中,你需要一种能力,去区分抽象概念的类别,并知道这些概念之间有何联系。弗林说,在上个世纪,这一能力比在人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有用。
“如果你不能给抽象概念归类,无法熟练运用逻辑,就不能真正驾驭现代社会,”弗林说,“苏联心理学家亚历山大•卢里亚(Alexander Luria)在上世纪20年代测试了俄罗斯农村的一群农民。他告诉他们,‘全年有雪的地方,熊都是白色的。在北极全年有雪,那么那里的熊是什么颜色的?’农民回答,他们只看见过棕熊。他们并不会认为假设的问题有任何意义。”
这些农民并不愚蠢,只是在他们的世界中需要的能力有所不同。“我觉得最让人激动的并非是我们在IQ测试上得分的提高,”弗林说,“而是它阐明了人类思维在20世纪的变迁史’。”
依据对弗林效应的粗浅理解,会很快得出一些奇怪的结论。比如,如果只是简单地根据时间来向前推算,那么按照1990年的标准,1900年的英国人平均IQ只有70左右。“也就是说,那时的一个普通英国人接近弱智,连板球的规则都不能理解。”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的认知心理学家戴维•汉布里克(David Hambrick)说,“这当然很荒谬。”
我们可能并不比先辈们聪明,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思想已经改变了。弗林认为这一变化开始于工业革命时期。工业革命带来了教育大众化和家庭小型化,而且社会中农业相关的职业被技术和管理职业取代。工程师、电气技师、工业建筑师这些新的职业不断产生,而这些职业需要掌握抽象的概念。同时,教育也促进了更多的创新和社会进步。这样,在我们的思想与我们创造的技术所主导的文化之间,形成了一个持续的良性循环,而且这个循环不会很快结束。
大部分研究者都认同弗林的推测,也就是说,工业革命和技术进步是弗林效应最根本的原因。但是要确定具体的原因——以让我们能够制定教育和社会政策来刻意增加这一效应——还是相当困难。教育的进步对IQ上升的贡献肯定占很大一部分。就在20世纪初,大部分美国人在学校度过的时间都还不到7年。而现在,大约一半的成人受到过高等教育。
但是,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并不能完全说明这一切。有些研究者推测,20世纪所发生的IQ上升,是处于智力正态分布曲线左侧的那些低分者的进步,这很可能是因为教育机会的增加。但美国杜克大学的乔纳森•瓦伊(Jonathan Wai)和玛莎•普塔拉兹(Martha Putallaz)发表的一项最新研究表明,从最近20年中,美国五、六、七年级学生所接受过的170万次测试来看,排名前5%的学生的得分与弗林效应预测的进步是一致的。瓦伊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发现,整个智力分布曲线都在上升。”
根据瓦伊和普塔拉兹的研究结果,由于智力正态分布曲线出现了整体变化,因此这背后的文化因素应该以同等的程度,同时在影响所有人。在他们即将发表的一篇论文中,瓦伊和普塔拉兹推测,复杂的电脑游戏乃至一些电视剧的推广,可能给儿童提供了一个练习场,来提升IQ测试所需的解决问题的能力。
对于罗杰斯来说,弗林效应的普遍性证明了,寻找唯一的原因没有必要:“肯定有四五个重要因素能影响IQ,即使某些因素出现波动,或影响力减弱,其他因素都能保持弗林效应。”儿童时期营养的改善、教育的普及、家庭小型化以及受教育的母亲对孩子的影响,都可能是的影响因素。“只要有两个因素存在,那么就算发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那样的事情,使得另外因素两个消失,弗林效应也能继续保持,”他说。
一种特别的聪明
思想进化
未来会怎样?IQ会继续上升吗?我们唯一能肯定的是,周围的世界将继续被我们的行为所改变。
弗林喜欢用一个技术现象来比喻思想和文化之间的长期互动。“1900年的汽车很慢,因为道路非常糟糕,”他说,“简直能把人震碎。”但是道路和汽车共同进步了。道路状况的改善使得汽车也进步了——更好的道路使工程师有了灵感,可以设计出更快的汽车。
我们的思想和文化之间也存在一个类似的反馈循环。我们正在创造一个让信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积累并流通的世界,这在数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任何技术的进步都要求思想能够适应这一变化,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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