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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在新中国成立50周年之际,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作出决定,授予朱光亚等23名科学家“两弹一星功勋奖章”。
在同事眼里,朱光亚广受赞誉。“两弹一星”元勋彭桓武曾称赞他:“细致安排争好省,全盘计划善沟通,周旋内外现玲珑”;“两弹一星”元勋程开甲称赞他“深思熟虑,把握航道”。在领导看来,他是“杰出的科技帅才”。
朱光亚本人则说:“核武器事业是集体的事业,所有的一切荣誉都是集体的。我仅仅是其中的一员,是一个代表”;“中国核武器事业……倾注着集体的智慧和心血。有许多科学家、工程技术人员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也有很多人作出了牺牲,有些同志甚至贡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时至今日,朱光亚的故事依然少为人知。这一方面与他从事的事业有关,但同时也是他一贯低调的作风使然。多少年来,一直很少有描写他的文章,其实不是没有人写,而是写了文章到他那里过不了关,不是被扣下来,就是因不同意发表而被退回。他总说,先写别人吧,我的以后再说。
据中国工程院原秘书长葛能全回忆,2001年清华在建校90周年之际,为23位“两弹一星”元勋出了一本传记,送给全体校友。在这本数十万字的书中,朱光亚只提交了一篇文章《原子弹综述》。“这篇不到6000字的文章,写了当年中央怎么决策、科学家怎么攻关等,没有一个地方专门写他自己。”
2004年朱光亚80岁生日时,为表彰他对我国科技事业作出的杰出贡献,我国国家天文台发现的、国际编号为10388号小行星被命名为“朱光亚星”。在命名仪式上,他说:以我的名字命名一颗小行星,我很不敢当……我个人只是集体中的一员,做了一些工作。
100万元港币奖金悉数捐出,叮嘱不要宣扬
尽管身居高位,朱光亚的生活一直非常简朴。据曾在朱光亚身边工作10年的秘书陈建平回忆,他那时候经常穿着一件旧军装在办公室,对吃的也不讲究。“他应酬非常少,一年大概也就那么几次,而且是非常近非常熟的。开会一般也不在外面吃饭。”
1996年10月,他获得“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成就奖”,决定把100万元港币奖金全部捐给中国工程科技基金。“我真的不忍心他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他的家庭经济并不宽裕,孩子的生活也都非常简朴。而100万元港币不是个小数目,即使存入银行,每年的利息也不少。”据葛能全回忆,他当时建议朱光亚捐一部分,留一部分。朱光亚平静地说:“就按我说的办吧。”
不仅如此,朱光亚还反复叮嘱葛能全,对自己捐款这件事不要宣传,不要张扬。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中国工程院内部,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据葛能全回忆,朱光亚把出差、访问收到的纪念品一律交公。“他甚至廉洁到连一个杯子都上交。”
即便是1998年6月他离开工程院领导岗位时,也反复叮嘱:办公室里所有公费购买的书籍,一册都不能带走,要整好移交。
在《我们的父亲朱光亚》一书中,朱明远和夫人顾小英写道:“宁静而致远,这就是父亲这位‘两弹元勋’的人生境界,他正是以这样的淡泊名利和无私奉献成就了科技强国的伟业。”
“要做到父亲那样的严谨细致真是太难了”
听多说少、严谨细致,是朱光亚留给人们的普遍印象。对此,中国工程院原院长徐匡迪印象尤其深刻。他回忆说,“到北京工作后我去看朱院长,见面后简单向他报告,我已来报到,应该怎么着手工作,请他指点。当时光亚同志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不说话,大概有好几分钟。后来其他人讲了许多话,他只是不断点头。当我站起来要走的时候,他也站起来,坚持要送我到电梯口。从办公室到电梯口这段,他拉着我的手,讲了一句话:‘工程院最重要的就是坚持院士标准,把好用人关。’”
“朱院长虽然话不多,却非常关键,可以说语重心长。”徐匡迪不胜感慨。
对于朱光亚的严谨,与他打交道40多年的中国工程院原副院长杜祥琬颇有领教。他说,朱光亚曾是国家“863”计划领导小组的成员之一,负责航空航天和激光领域的工作。激光领域的专家每次开会他都参加,会后要写一个纪要,送他阅后再定稿。纪要中有一部分,写参加会议的有某某院士、院长、所长等。“朱光亚看后,拿起铅笔,很工整地在‘院士’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并在旁边写了一句话:院士不是职称,不是职务,只是一个荣誉称号,不易作为一种称谓来用。”杜祥琬说,“之后我多次在不同的场合谈过朱光亚的这个意见,它的含义是深刻的,对于今天科技队伍的建设很有意义。”
在对父亲的回忆中,朱明远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父亲的认真细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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