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谢越岭、寒山、支硎山、花山、天平山,让我们穿越250万年的时间遂道,与地球重大的地质时间——第四纪冰川亲密接触。
如果能够凌空俯瞰寒山萝卜岭,它整个就是一个天然的巨石盆景,以致闯入其中,几乎没有路,说是路,其实就是站在弧形巨石的脊背,从一组巨石爬行到另一组巨石。这些巨石组合成团,圆圆滚滚,或抱或搂,或堆或叠,或并肩伫立,或根根相连,它们一律以庞大浑圆出世,气势夺人。巨石之间是深壑,深壑或宽或窄,无法下足。显然,冰河最终以石堑的姿态,刻在了山体上。
寒山、叉枪岭石浪波涛汹涌,漫山遍野处处累积,它们优雅的曲线,层层相因,勾画出石坡轮廓,世间艺术家,又哪有如此世纪巨笔?一波又一波,一浪又一浪,流畅的基调,描绘的只属于冰河的写生。很多次,在荒芜的寒山、叉枪岭反复思忖,满心纳闷,距今1.8亿年左右的晚侏罗纪至早白垩纪的“燕山运动”,大地猝然间的起伏震荡,瞬息间的山崩地裂,曾经改写了江南古陆的地质地貌,但凝固的熔岩应该是狰狞的,粗砺的,怪诞的,丑陋的,不可能如此流畅,如此优美!难道是风的打磨?沙的切割?
冰湖雕凿了巨石山包?
寒山石臼岭、奇禾岭、花山莲花峰、莲子岭常见巨石堆如危卵,总是劈头盖脑而来,令人突生惶恐。奇禾岭巨石压顶,惊心动魄,不可思议的是它挂于悬崖,通体不沾一点泥迹,朝北的石壁岩体纹理上显现出逼真的水流痕迹;摇摇欲坠的石莲花浑轮如球,上宽下窄,只能远望,无法近观;花山莲花峰是停留在悬崖上的一颗硕大的球状花岗岩,“坠石乱下而若留焉”,它高达数米,摇摇欲坠立在峰顶之上,似有一触即塌之势;莲子岭有一簇巨石伫立岭上,如同一簇莲子,上端尖尖,身体胖圆,四五颗抱成一团,它们似由天力垒起,石上叠石,独立有势;莲子崖是一座挂在崖壁上的独峰,根本无法登上。探身望去,它又是从万树丛中升起来的一座险峰。令人心慌神迷的是,面积窄小的险峰顶端,竟然也顶着一颗“莲子”!“莲子”是一块竖着的花岗岩,上尖下圆,直径约莫一二米,与险峰接触处,只连着一半皮毛,似乎风一吹,就会将莲子吹落!这些,除了冰河的切割作用并最后的消退结果,或者是冰块冲蚀造成,或者是随冰川漂至,没有别的力量能够达到!
——— 释 疑 ———
“冰臼”原由“水钻”研磨而成
谢越岭东山湾、陆家湾山头,分布着数十个奇形怪状的石臼,它们或缸状、或碗状、或盆状、或壶形、或柱状,最大直径有80公分,深达60公分,盈盈之水载着腐草,沉淀其中,形成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草泥堆积,难道是谁用“大力神”钻出来的吗?
有一天恍然大悟,这不是“石臼”,而是“冰臼”!最后一次与俞小康、季伟秋一起进山考察,同伴无法否认我的推测:那时的苏州大地,应该是一望无际的冰盖,厚重的冰盖在山脊处产生裂缝,天暖之后,融化的雪水裹挟着冰块、碎石从裂缝处飞泻而下,这股雪水在冰层的巨大压力下,呈“圆柱体水钻”方式,向下进行强烈冲击、游动和研磨,从而形成深坑,出现“冰臼”。拿地质学术语来说:“冰臼是大规模古冰川作用的直接产物,古冰川的融水沿着冰川裂缝自上而下冲蚀基岩产生的。”
冰水擦痕、冻裂石证明冰川期极度高寒
在寒山、谢越岭一带,坚硬的花岗岩上,散布着许多条状印痕,仿佛有坚硬的物体在上面划过,印痕深而长。这是冰川在挤压、推进过程中留下的擦痕。 还有许多自然堆起的巨石,显然来自强大水流的力量。它们或叠加,或交错,在被磨蚀、冲击了若干年后,有一天突然崩塌,由山峰高处往低处滚落,随意组合,毫无章法。有的大石头裂开了,那是冻的。因为冰川寒冻阶段,冰缘地带还是很冷,石头都被冻裂。这种石头在寒冷地区很常见,人力打不开它,只有冰冻的力量。冰冻使石头产生了裂缝,砸下时中间碎开。
苏州地区曾具备孕育冰川的条件
冰川发育与海拔高度、地理纬度没有直接的关系,“冰臼之父”韩同林教授在青藏高原某些高海拔地区、西伯利亚高纬度地区都没有发现冰川。相反,纬度低的沿海地区,有足够的降雪量、温度降到冰点以下,就有可能形成冰川,比如福建也发现了冰川遗迹。苏州离东海不过百多公里,古代距离海岸线更近,水气充足,当温度降到冰点,具备孕育冰川的条件,何况还有确凿的冰川遗迹佐证!
伟大的冰川侵蚀也许远远超出了现代人的判断,冰川刨蚀和挖掘,挟带岩石碎块的冰川以自身剧烈的磨蚀和挖掘,造成冰蚀地貌,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在苏州花岗岩上,它们雕塑出了“冰蘑菇”、“冰坐椅”、“冰壶”、“冰臼”,还有“石坡”、“石浪”、“石莲花”……苏州西部谢越岭、寒山、支硎山、花山、天平山地带连绵着坚硬的花岗岩,这正符合冰川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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